第四十四章 承认杀人
“那你是承认你杀了蔡富勇？”黄钰看着恼羞成怒的彭忠，淡淡问道。
原本还恼羞成怒，猩红着眼的彭忠突然又是淡淡一笑，凑到了黄钰面前，“你有证据吗？”
黄钰似乎也早就料到彭忠会这么说，毕竟没有证据，彭忠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那你手上的杀人凶器是哪里来的？”黄钰说道，“你该不会想说是在路上捡到的？”
彭忠顿了顿，“这个谁知道呢。可能是别人给我，我就随便乱说了。”
“哦？”黄钰淡笑一声，“那你的运气可真的好，别人随便给你的凶器，竟然还真的是杀蔡富勇的凶器。”
彭忠耸了耸肩，“那又如何？看来运气来真好，我随便骗你们的，居然还是真的。”
“不好意思，是从哪里捡的，什么时候捡的？”黄钰沉色道。
“我忘了。”彭忠毫不在乎。
对于彭忠的这种态度，完全就是不把黄钰放在眼里。
可是黄钰也丝毫不怕彭忠，“如果你不肯合作的话，那么我们法庭上见吧。”
因为现在的疑点全部归于彭忠，虽然彭忠没有杀人的动机，但是他毕竟有杀人凶器，是最有杀害蔡富勇的凶手。
只要彭忠一天不交代清楚，他就永远是蔡富勇的杀人嫌疑犯。
这其实让彭忠有些着急了，彭忠内心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的。一旦事情闹大，上了法庭，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夺回忠义社了。
“你非要这么害我？”彭忠终于忍不住了，当下脸色一沉，双眼猩红地盯着黄钰，语气低沉地质问道。
黄钰同样严肃地看着彭忠，“我只要真相。”
彭忠当然不会把真相告诉黄钰，所以他跟黄钰也算是谈崩了。
“难道你就不怕，我把我们合作的细节泄露出去？”彭忠威胁道。
要知道黄钰是平城区的警察，彭忠是人尽皆知的混混。两人要是有了交易或者合作，被传出去，会让黄钰或者整个平城区警局都受到信任威胁。
所以彭忠在跟黄钰合作之前，就偷偷把两个人的语音给录音了，就是防止有一天黄钰突然变卦，可以就此来要挟黄钰。
可是没想到让彭忠意外的是，黄钰似乎毫无慌张。
“你觉得我跟你合作，会不打报告吗？”黄钰淡笑一声，“你尽管去说好了，看看到时候是你有事，还是我有事。污蔑别人的罪名可是也不小。”
彭忠这次也真的算踢到铁板了，只能自讨苦吃了。
彭忠喘着粗气，愤愤地看着黄钰。“那你就永远不用知道真相了。”
黄钰仔细地盯着彭忠，看彭忠的样子，基本上是不会说了。所以再继续审问彭忠，也是徒劳无功。
黄钰看了一眼重案组的其他人，其他人也立刻会意，所有人立刻都退了出去。
“看好彭忠。”
黄钰离开审问室的时候，还特意叮嘱了门口的刑警。
……
“哇，这彭忠太顽固了吧，都被抓了什么都不肯说。”
所有人一回重案组，小周就大倒苦水。从之前的罪犯来看，大部分罪犯在走投无路之后，就只能求饶了。
但是彭忠却没有，死活都不愿意说出真相，也是从未少见的。
裘兰兰她们点点头，“是啊，这家伙太能熬了吧。”
黄钰在一旁沉色道，“他这是在找我们的漏洞。我们现在还不能完全起诉他杀人，最多只能起诉他有嫌疑。”
“这家伙，太皮了吧。”胖子说道，“刚才看他的样子，真相揍他两拳。”
猴子白了胖子一眼，“得了吧，人家毕竟也是混过的，就你这个样子打的过他？”
说的也是，彭忠年轻时毕竟是忠义社坐馆，在江湖上混过的。胖子虽然壮，但却是虚胖，没啥用。要是真跟彭忠打起来，估计还熬不过彭忠两拳。
一旁的黄钰却是眼前一亮，好像想到了什么。
“那你们说谁打得过彭忠呢？”黄钰突然问道。
黄钰突然的这个问题让大家有些意外，显然没想到黄钰会问这个问题。
“那应该是陈又为了吧。”但毕竟是黄姐问的，大家还都认真思考了，金嘉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旁边的裘兰兰也点点头，同意金嘉的看法，“我也觉得是陈又为吧。陈又为怎么说年轻，而且跟过彭忠，现在又是忠义社坐馆，不比彭忠差吧。”
“那你们呢？”黄钰看向了男生们。
小周犹豫了一下，“我觉得青天社也不比彭忠强吧。”
“彭忠只是平城区厉害点，但论在市区，估计也是一个小角色。”猴子说道。
黄钰点点头，“但是毕竟我们在平城区，所以现在唯一能够制衡彭忠，只有陈又为。”
“黄姐你的意思……”
小周似乎也听出了黄钰的意思，顿了顿。
黄钰点点头，“嗯，我就是想用陈又为制衡彭忠。彭忠不是想让陈又为死吗，但是陈又为肯定也是同一个想法。更何况这次彭忠还真的陷害陈又为，所以陈又为肯定是对彭忠恨之入骨。”
“所以黄姐打算对彭忠用林权那一招？”猴子也听出了黄钰的意思。
“没错。”黄钰说道，“陈又为肯定也特别想要彭忠，如果我们跟陈又为交易彭忠，陈又为肯定会答应的。”
现在彭忠还在警局，手无寸铁。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没说，所以黄钰打算把彭忠交给陈又为。
要是把彭忠扔给了陈又为，估计是九死一生。
“那要是陈又为真的下手怎么办？”金嘉问道。
陈又为对彭忠恨之入骨，下手肯定重，就怕彭忠刚交给陈又为，彭忠就五马分尸了。但是彭忠可是蔡富勇这个案子的嫌疑人，自然不能出事情。
黄钰解释道，“自然不能让彭忠真的受到伤害，但是肯定要让他吃点苦头。把他扔给陈又为，但是后面跟着他，尽量保护他。”
“黄姐这招够绝啊。”胖子嘿嘿一笑，竖起了大拇指，“彭忠知道这个消息肯定怕，肯定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话不多说，黄钰就马上派人去执行了。
果不其然，彭忠一开始听说自己要放出来了，先是愣了愣，显得特别惊奇。但是一听说要送回忠义社，彭忠整个人都后怕了。
“我不去。”彭忠死命地抱着椅子，死活都不肯走。
负责押送的警察则拉着他，可是奈何彭忠力气太大，根本拉不动。
彭忠当然知道，如果自己回了忠义社，那么估计是没命回来了。“我不回忠义社，打死都不回去。”
“你不是忠义社的坐馆吗？”押送的刑警暗笑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
彭忠赶紧摇头，“我早不是坐馆了，你特么没听说吗，现在陈又为是忠义社的坐馆！所以，我不去忠义社。”
押送的刑警才懒得管彭忠到底要去哪儿，现在上面就是安排彭忠去忠义社，所以肯定要执行。
“没办法了，上面说了，把你送回忠义社。”押送的刑警摇摇头，最后叫来了其他人，硬生生地掰开了彭忠抓紧椅子的手。
当彭忠的手松开椅子的时候，感觉自己都绝望了。于是赶紧喊道，“帮我叫黄钰过来，我要见黄钰。”
押送的刑警回答道，“黄警官刚才出去了，特别交代了，估计要晚上回来。”
彭忠这就马上明白了，估计这个主意是黄钰出的。黄钰这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完全不管了。
“别说了，马上走吧。”
还未等彭忠再说些什么，自己就整个人被押送的刑警们拉出了审问室。
彭忠一路上都在恳求，让他们别把自己送到忠义社。可是押送的刑警们根本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开车。
彭忠眼见离忠义社越来越近了，他的心脏也感觉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如果自己真的被送到忠义社，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出来了。
本来忠义社都是陈又为的人，这次偏偏陷害陈又为杀人，估计整个忠义社都要弄死彭忠了。彭忠心里一阵阵凉的，自己之前好不容易弄起的忠义社，竟然是陈又为的了。
终于，马上下一个转弯就是忠义社的酒楼了。
彭忠感觉身子都在发抖了，都不敢直视外面。“快到了啊，准备一下。”押送的刑警暗笑一声，特意提醒了彭忠一声。
彭忠本来就害怕，被这么一提醒，更是慌张了。
“别，别。这样吧，你帮我联系黄警官，我有事跟她。”彭忠终于忍不住了，开始求饶道。
押送的刑警顿了顿，故意问道，“你有什么事情跟她说啊？”
“黄钰不是想知道蔡富勇的事情吗，我会告诉她的，你马上帮我联系！”彭忠说这话的时候，赶紧看了一眼外面，还幸亏没到忠义社。
押送的刑警还故意犹豫一下，吓得彭忠更是急切。“你别考虑啊，马上帮我联系，我相信黄警官肯定会愿意见我的。”
看到彭忠已经完全上套了，押送的刑警这才勉强点点头，“行，我帮你联系黄警官。”
一听到这话，彭忠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彭忠不知道的是，这是他们都计划好的。黄钰提前跟押送的刑警商量过了，要等彭忠真的害怕的时候，才能联系自己。
现在看彭忠这个样子，估计是真的害怕。
押送的刑警给黄钰打了个电话，黄钰也立刻会意了，就叫他们马上开回来。彭忠一看到押送车开回去了，原本悬着的心才放心了。
“去吧，黄姐已经在等你了。”押送的刑警把彭忠重新送回了警局，对彭忠说道。
彭忠点点头。
其实黄钰也根本没出去，一直都在等彭忠。
“黄警官，你可真的狠啊。”彭忠在审问室里推门进来，一看到端坐在旁边的黄钰，忍不住说道。
黄钰淡笑一声，“迫不得已而已。”
黄钰明明知道彭忠最怕的就是陈又为，再何况自己又是手无寸铁的情况下，如果直接放到忠义社里，估计要横着出来了。
“坐吧。”黄钰看了一眼眼前的椅子，对站在一旁的彭忠说道。
彭忠重新坐到了审问室的椅子上，淡淡说道，“蔡富勇的死这么重要，他不就是一个黑警吗？”
黄钰沉着脸，顿了顿，淡淡说道，“没错，他是一个黑警。但是黑警也是人，毕竟也有人权。法律自会惩罚他，你现在倒是严重侵犯人家的人权。”
彭忠过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害群之马而已，死不足惜。”
黄钰突然脸色一沉，看着彭忠，严肃地说道，“你同样是社会的渣子，死又有什么可惜呢？为什么还会害怕去忠义社？”
黄钰的一番话让彭忠沉默了。的确，彭忠和蔡富勇，没什么两样。两个人都是害群之马，但是错就错在，彭忠杀了蔡富勇，比蔡富勇还人渣。
“如果每个人都恨一个人，都是用下三滥的手段，那么要法律有什么用呢？”黄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恨陈又为，恨他抢了你的忠义社。但是你为什么不想想，为什么忠义社会被他抢，为什么忠义社的人服他而不服你？是不是你比他还烂呢？”
彭忠没有说话，就突然好像一个被训的小孩，静静聆听黄钰说的话。
“从你和陈又为中间，蔡富勇只是一个无辜的人，却卷入了你们的战争。你为了陷害陈又为，不惜用一条人命来换，你觉得值得吗？”黄钰反问道，“或许你会觉得值得，但是你想想。刚才我拿你去跟陈又为交换，你会觉得我值得吗？你不是一进来就骂我，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你明明都懂，却还会换。”
原本彭忠都到了忠义社，但是最后还是畏惧陈又为，选择逃回来。并不是他反悔了，而是他真的畏惧，原来他也真的是害怕死。
这是彭忠自己似乎都没想到的事情，自己当了忠义社这么久，一直都是草菅人命。反正底下混混这么多，死一个又何妨呢。但是当这种事情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原来自己也会害怕啊。
彭忠似乎想到了什么，紧闭着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审问室也一下子寂静下来，黄钰淡淡地看着彭忠。彭忠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又抬头缓缓说道，“没错，蔡富勇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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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恼羞成怒，猩红着眼的彭忠突然又是淡淡一笑，凑到了黄钰面前，“你有证据吗？”
黄钰似乎也早就料到彭忠会这么说，毕竟没有证据，彭忠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那你手上的杀人凶器是哪里来的？”黄钰说道，“你该不会想说是在路上捡到的？”
彭忠顿了顿，“这个谁知道呢。可能是别人给我，我就随便乱说了。”
“哦？”黄钰淡笑一声，“那你的运气可真的好，别人随便给你的凶器，竟然还真的是杀蔡富勇的凶器。”
彭忠耸了耸肩，“那又如何？看来运气来真好，我随便骗你们的，居然还是真的。”
“不好意思，是从哪里捡的，什么时候捡的？”黄钰沉色道。
“我忘了。”彭忠毫不在乎。
对于彭忠的这种态度，完全就是不把黄钰放在眼里。
可是黄钰也丝毫不怕彭忠，“如果你不肯合作的话，那么我们法庭上见吧。”
因为现在的疑点全部归于彭忠，虽然彭忠没有杀人的动机，但是他毕竟有杀人凶器，是最有杀害蔡富勇的凶手。
只要彭忠一天不交代清楚，他就永远是蔡富勇的杀人嫌疑犯。
这其实让彭忠有些着急了，彭忠内心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的。一旦事情闹大，上了法庭，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夺回忠义社了。
“你非要这么害我？”彭忠终于忍不住了，当下脸色一沉，双眼猩红地盯着黄钰，语气低沉地质问道。
黄钰同样严肃地看着彭忠，“我只要真相。”
彭忠当然不会把真相告诉黄钰，所以他跟黄钰也算是谈崩了。
“难道你就不怕，我把我们合作的细节泄露出去？”彭忠威胁道。
要知道黄钰是平城区的警察，彭忠是人尽皆知的混混。两人要是有了交易或者合作，被传出去，会让黄钰或者整个平城区警局都受到信任威胁。
所以彭忠在跟黄钰合作之前，就偷偷把两个人的语音给录音了，就是防止有一天黄钰突然变卦，可以就此来要挟黄钰。
可是没想到让彭忠意外的是，黄钰似乎毫无慌张。
“你觉得我跟你合作，会不打报告吗？”黄钰淡笑一声，“你尽管去说好了，看看到时候是你有事，还是我有事。污蔑别人的罪名可是也不小。”
彭忠这次也真的算踢到铁板了，只能自讨苦吃了。
彭忠喘着粗气，愤愤地看着黄钰。“那你就永远不用知道真相了。”
黄钰仔细地盯着彭忠，看彭忠的样子，基本上是不会说了。所以再继续审问彭忠，也是徒劳无功。
黄钰看了一眼重案组的其他人，其他人也立刻会意，所有人立刻都退了出去。
“看好彭忠。”
黄钰离开审问室的时候，还特意叮嘱了门口的刑警。
……
“哇，这彭忠太顽固了吧，都被抓了什么都不肯说。”
所有人一回重案组，小周就大倒苦水。从之前的罪犯来看，大部分罪犯在走投无路之后，就只能求饶了。
但是彭忠却没有，死活都不愿意说出真相，也是从未少见的。
裘兰兰她们点点头，“是啊，这家伙太能熬了吧。”
黄钰在一旁沉色道，“他这是在找我们的漏洞。我们现在还不能完全起诉他杀人，最多只能起诉他有嫌疑。”
“这家伙，太皮了吧。”胖子说道，“刚才看他的样子，真相揍他两拳。”
猴子白了胖子一眼，“得了吧，人家毕竟也是混过的，就你这个样子打的过他？”
说的也是，彭忠年轻时毕竟是忠义社坐馆，在江湖上混过的。胖子虽然壮，但却是虚胖，没啥用。要是真跟彭忠打起来，估计还熬不过彭忠两拳。
一旁的黄钰却是眼前一亮，好像想到了什么。
“那你们说谁打得过彭忠呢？”黄钰突然问道。
黄钰突然的这个问题让大家有些意外，显然没想到黄钰会问这个问题。
“那应该是陈又为了吧。”但毕竟是黄姐问的，大家还都认真思考了，金嘉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旁边的裘兰兰也点点头，同意金嘉的看法，“我也觉得是陈又为吧。陈又为怎么说年轻，而且跟过彭忠，现在又是忠义社坐馆，不比彭忠差吧。”
“那你们呢？”黄钰看向了男生们。
小周犹豫了一下，“我觉得青天社也不比彭忠强吧。”
“彭忠只是平城区厉害点，但论在市区，估计也是一个小角色。”猴子说道。
黄钰点点头，“但是毕竟我们在平城区，所以现在唯一能够制衡彭忠，只有陈又为。”
“黄姐你的意思……”
小周似乎也听出了黄钰的意思，顿了顿。
黄钰点点头，“嗯，我就是想用陈又为制衡彭忠。彭忠不是想让陈又为死吗，但是陈又为肯定也是同一个想法。更何况这次彭忠还真的陷害陈又为，所以陈又为肯定是对彭忠恨之入骨。”
“所以黄姐打算对彭忠用林权那一招？”猴子也听出了黄钰的意思。
“没错。”黄钰说道，“陈又为肯定也特别想要彭忠，如果我们跟陈又为交易彭忠，陈又为肯定会答应的。”
现在彭忠还在警局，手无寸铁。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没说，所以黄钰打算把彭忠交给陈又为。
要是把彭忠扔给了陈又为，估计是九死一生。
“那要是陈又为真的下手怎么办？”金嘉问道。
陈又为对彭忠恨之入骨，下手肯定重，就怕彭忠刚交给陈又为，彭忠就五马分尸了。但是彭忠可是蔡富勇这个案子的嫌疑人，自然不能出事情。
黄钰解释道，“自然不能让彭忠真的受到伤害，但是肯定要让他吃点苦头。把他扔给陈又为，但是后面跟着他，尽量保护他。”
“黄姐这招够绝啊。”胖子嘿嘿一笑，竖起了大拇指，“彭忠知道这个消息肯定怕，肯定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话不多说，黄钰就马上派人去执行了。
果不其然，彭忠一开始听说自己要放出来了，先是愣了愣，显得特别惊奇。但是一听说要送回忠义社，彭忠整个人都后怕了。
“我不去。”彭忠死命地抱着椅子，死活都不肯走。
负责押送的警察则拉着他，可是奈何彭忠力气太大，根本拉不动。
彭忠当然知道，如果自己回了忠义社，那么估计是没命回来了。“我不回忠义社，打死都不回去。”
“你不是忠义社的坐馆吗？”押送的刑警暗笑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
彭忠赶紧摇头，“我早不是坐馆了，你特么没听说吗，现在陈又为是忠义社的坐馆！所以，我不去忠义社。”
押送的刑警才懒得管彭忠到底要去哪儿，现在上面就是安排彭忠去忠义社，所以肯定要执行。
“没办法了，上面说了，把你送回忠义社。”押送的刑警摇摇头，最后叫来了其他人，硬生生地掰开了彭忠抓紧椅子的手。
当彭忠的手松开椅子的时候，感觉自己都绝望了。于是赶紧喊道，“帮我叫黄钰过来，我要见黄钰。”
押送的刑警回答道，“黄警官刚才出去了，特别交代了，估计要晚上回来。”
彭忠这就马上明白了，估计这个主意是黄钰出的。黄钰这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完全不管了。
“别说了，马上走吧。”
还未等彭忠再说些什么，自己就整个人被押送的刑警们拉出了审问室。
彭忠一路上都在恳求，让他们别把自己送到忠义社。可是押送的刑警们根本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开车。
彭忠眼见离忠义社越来越近了，他的心脏也感觉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如果自己真的被送到忠义社，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出来了。
本来忠义社都是陈又为的人，这次偏偏陷害陈又为杀人，估计整个忠义社都要弄死彭忠了。彭忠心里一阵阵凉的，自己之前好不容易弄起的忠义社，竟然是陈又为的了。
终于，马上下一个转弯就是忠义社的酒楼了。
彭忠感觉身子都在发抖了，都不敢直视外面。“快到了啊，准备一下。”押送的刑警暗笑一声，特意提醒了彭忠一声。
彭忠本来就害怕，被这么一提醒，更是慌张了。
“别，别。这样吧，你帮我联系黄警官，我有事跟她。”彭忠终于忍不住了，开始求饶道。
押送的刑警顿了顿，故意问道，“你有什么事情跟她说啊？”
“黄钰不是想知道蔡富勇的事情吗，我会告诉她的，你马上帮我联系！”彭忠说这话的时候，赶紧看了一眼外面，还幸亏没到忠义社。
押送的刑警还故意犹豫一下，吓得彭忠更是急切。“你别考虑啊，马上帮我联系，我相信黄警官肯定会愿意见我的。”
看到彭忠已经完全上套了，押送的刑警这才勉强点点头，“行，我帮你联系黄警官。”
一听到这话，彭忠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彭忠不知道的是，这是他们都计划好的。黄钰提前跟押送的刑警商量过了，要等彭忠真的害怕的时候，才能联系自己。
现在看彭忠这个样子，估计是真的害怕。
押送的刑警给黄钰打了个电话，黄钰也立刻会意了，就叫他们马上开回来。彭忠一看到押送车开回去了，原本悬着的心才放心了。
“去吧，黄姐已经在等你了。”押送的刑警把彭忠重新送回了警局，对彭忠说道。
彭忠点点头。
其实黄钰也根本没出去，一直都在等彭忠。
“黄警官，你可真的狠啊。”彭忠在审问室里推门进来，一看到端坐在旁边的黄钰，忍不住说道。
黄钰淡笑一声，“迫不得已而已。”
黄钰明明知道彭忠最怕的就是陈又为，再何况自己又是手无寸铁的情况下，如果直接放到忠义社里，估计要横着出来了。
“坐吧。”黄钰看了一眼眼前的椅子，对站在一旁的彭忠说道。
彭忠重新坐到了审问室的椅子上，淡淡说道，“蔡富勇的死这么重要，他不就是一个黑警吗？”
黄钰沉着脸，顿了顿，淡淡说道，“没错，他是一个黑警。但是黑警也是人，毕竟也有人权。法律自会惩罚他，你现在倒是严重侵犯人家的人权。”
彭忠过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害群之马而已，死不足惜。”
黄钰突然脸色一沉，看着彭忠，严肃地说道，“你同样是社会的渣子，死又有什么可惜呢？为什么还会害怕去忠义社？”
黄钰的一番话让彭忠沉默了。的确，彭忠和蔡富勇，没什么两样。两个人都是害群之马，但是错就错在，彭忠杀了蔡富勇，比蔡富勇还人渣。
“如果每个人都恨一个人，都是用下三滥的手段，那么要法律有什么用呢？”黄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恨陈又为，恨他抢了你的忠义社。但是你为什么不想想，为什么忠义社会被他抢，为什么忠义社的人服他而不服你？是不是你比他还烂呢？”
彭忠没有说话，就突然好像一个被训的小孩，静静聆听黄钰说的话。
“从你和陈又为中间，蔡富勇只是一个无辜的人，却卷入了你们的战争。你为了陷害陈又为，不惜用一条人命来换，你觉得值得吗？”黄钰反问道，“或许你会觉得值得，但是你想想。刚才我拿你去跟陈又为交换，你会觉得我值得吗？你不是一进来就骂我，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你明明都懂，却还会换。”
原本彭忠都到了忠义社，但是最后还是畏惧陈又为，选择逃回来。并不是他反悔了，而是他真的畏惧，原来他也真的是害怕死。
这是彭忠自己似乎都没想到的事情，自己当了忠义社这么久，一直都是草菅人命。反正底下混混这么多，死一个又何妨呢。但是当这种事情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原来自己也会害怕啊。
彭忠似乎想到了什么，紧闭着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审问室也一下子寂静下来，黄钰淡淡地看着彭忠。彭忠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又抬头缓缓说道，“没错，蔡富勇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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