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善（二合一）
“模型很不错，看着简单明了，看来师姐你们也没闲着。”白里从来不会小瞧别人，要知道即使现在，白里本身的脑域开发也就比陆雨薇强一线，还不如两位教授。
听到白里的夸奖，陆雨薇也有些得意：“那你也不看看是谁！”
“既然白里已经看过模型了，那我们就讲正事吧。”鲁建军搬过来一张椅子，在三人旁边坐了下来，“申一你跟他们说一下情况。”
“好，”李申一开口，顺手将电脑放在了一旁，“咱们的项目很大程度上面是一个理论研究，所以一开始我对这个课题的定位是以发表论文为目的的，比如现在雨薇的这个基因模型就可以很好的发表一篇论文。”
“不过就在半个月前，华科院联系上了我和鲁教授，他们看到了白里的论文，有一个项目需要我们与我们合作，雨薇在这段时间已经参与进去了。今天跟你们说，主要是因为这个项目的第一阶段已经完成了，接下来要开始的第二阶段需要签订一个保密协议。”
“老师上次说的就是这个项目吗？”白里想起上次李申一的那个电话。
“你猜的没错，就是那个项目，而且你是项目里面重要的一环，本来大家的意思是要你尽快参与进来。不过之前跟你沟通的时候，发现你已经开始在写新的论文的，我们觉得没有必要限制你，所以才决定尊重你个人的意愿。”
“这样啊。”白里知道自己一直的猜测算是真的出现了。在平衡公式刚推导出来，白里准备发表论文的时候他就猜测过会引起国家的注意了。超级士兵计划，只要白里在这个方面做研究，在华夏肯定会被国家收入囊中的，只是他才刚刚发表理论部分，国家居然已经注意到了。
白里觉得自己已经很高看了国内的执行力了，只是国人某些高层的眼光居然如此毒辣，他只是露出超级士兵计划的冰山一角，国家就立刻展开了新的科研项目，然后把李申一，鲁建军和自己一网打尽。
看起来，李申一是在询问自己是否参与这个项目，但是实际上每一句都透露着不容拒绝，特别是自己还为了拒绝一个未知的项目傻乎乎地把解密公式交了出来，这更加坐实了上层的猜想和信心，白里甚至估计自己一旦拒绝，过两天就会有大盖帽上门了，严重一点甚至可能是某些特别的组织。
不过白里会拒绝吗？他当然不会，虽然他答应可能会失去一些人身的自由，但是华夏作为世界上最为稳定的国家，他只要答应了，他就有了官方这一个最大的后盾，这对他以后的发展有极大的好处。
“行。”白里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李申一和鲁建军其实只是一个中间人的角色，就算白里有什么想法，两个人也没有什么话语权。
“我也没有问题。”陆雨薇本身就已经参与进去了，她的课题有很大一部分是跟着李申一走的，而且和白里不同，李申一既然参与进去了，她作为李申一的直系弟子，她并没有拒绝的权力。
“好。”李申一也是很高兴，白里没有拒绝他悬着的心也是落下来了，他就很担心白里年轻气盛的会觉得这种半强制性的行为会让他觉得不舒服。
“叮咚。”一道声音在鲁建军身上响起。鲁建军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消息：“正好，华科院的人和项目的负责人到学校里面了，我们下楼吧。”
三人下楼，白里和陆雨薇聊了起来：“师姐，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把模型做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再过两个月才能算出来。”
“我也不知道，我主要是负责做模型，计算的事情主要是华科院华中研究所做的，我感觉应该是用了超级计算机吧，我在那边工作的时候听说他们那里有一台超算的。”
陆雨薇眼神中有着一丝的渴望，虽然她是基因专业的，但是超级计算机啊，作为一个在计算机上面有一定造诣的理科女来说简直是诱惑力满满的。
“超级计算机啊。”白里摸了摸自己刚刚长出来的胡茬，他也猜到了，毕竟也只有这样才能完成任务，超级计算机，这是他计划里面重要的一环，钢铁侠的贾维斯，绝对背后有一台超级计算机的支持。
白里的yy没有持续多久，几人就到了楼下，三辆轿车正停在那里，旁边还有几个人。两个穿着军装，想必是军方的，白里不禁多看了两眼，这可不是自己军训的时候那种教官，其中一人明显有着一股肃杀的气息，跟白里在梦境里看到的美国大兵毫不逊色。
除此之外，还有三个人也让白里有些意动，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看上去很是儒雅，有一股子不一样的书卷气息，这样的气质，即使是那位军人的肃杀气息也冲不破。还有一个，西装革履，却是看上去有些趾高气扬的，让人有些敬而远之的味道。
在西装男旁边的这位，倒是有些平易近人的味道，一看就是让人极有好感的，可白里偏偏觉得这个人与西装男是一路人，有一种体制内的味道。
这几位自然是上次与李申一两人见面的叶书澜，林井然，许强，杜立预，左钦几人了，他们都是领导的人物，自然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白里这么一个带着点传说色彩的年轻人了。
作为现场最为德高望重的长者，叶书澜看着眼前这个样貌不算出众的年轻人开口道：“这位就是让我神交已久的白里同学吧，我是叶书澜，不知道白里同学听说过我的名字吗？”
白里以前是不知道叶书澜这个名字的，但是这段时间查找文献的时候，还是听说过很多华夏科学家泰斗的名字，其中叶书澜的名头在业内是不亚于那几位，都是必将青史留名的人，白里反而有些受宠若惊了：“叶老您这说的什么话，哪能不知道您的名字呢？您可是顶厉害的科学家了，我一直以您为目标的。”
叶书澜听到白里的话也是微微一笑，到了他这个年纪，名利什么都是看的很淡薄的：“倒是我受宠若惊，我年轻的时候可没有白里同学这么会说话。”
叶书澜说完还拉过白里：“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鲁教授他们应该跟你说过了项目的事情吧。”
“是的。”白里对于叶书澜的行为并没有感觉到反感，反而觉得心中暖暖的。白里能够感受到叶书澜满满的都是好意，就好像把自己当作子侄一般，况且以叶书澜的年纪与曹太苏的年纪相差也并不大，倒是颇为亲切。
叶书澜最先介绍的是左钦，“这位是从京城那边过来的左钦教授，名气也是很大的，还是国家科学规划部的顾问。”
左钦就是白里之前觉得平易近人的人，果然是国家部门的，白里察觉到的体制内的感觉竟然没有错，科学规划部他倒是没有听说过，说不定就是和电影里面神盾局一样的黑科技组织。不过左钦的名字白里还是听说过，生化领域内的大佬，也可以称一声如雷贯耳了。
“左老，您也是我仰慕已久的前辈了。”虽然不是一个领域，但是面对这个很有可能是国家下派过来的人，白里还是很恭敬的。
“白里同学的科研也是做的很不错的！”左钦称赞了一声，语气也很是温和，但是却没有叶书澜这么热情了，他的身份决定了他不能像叶书澜一样把所有的喜好直接表达出来。
叶书澜指向左钦旁边的林井然，还没有开口，林井然就冷着一张脸开口道：“国家科学规划部，林井然，你可以叫我林部长。我不是搞科研的，但是我觉得年轻人还是要多多锻炼，最好还是把心思放到应有的方面上，少钻研一些歪门邪道。”
白里脸色僵了一下，有些奇怪地看了这位林部长一眼，却也没有反驳他，而是有些恭敬地说道：“多谢林部长的指点，我一定会好好改正的。”
“不过嘛，”白里脸上的恭敬慢慢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高傲，“我觉得您既然不是搞科研的，那么您更应该去了解一下您未知的东西。我觉得我虽然不算什么顶尖的人才，但是我觉得我的成就起码是能够对得起两位教授的话的，我对两位教授的敬仰也没有半点掺假。”
“不管您是酸什么也好，还是我哪里得罪您了也好，我只是觉得您在没有了解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不要妄下论断。而且我觉得您也无需做一副前辈的样子来指点与我，您应该是作为国家的代表吧，这样的行为难免失了气魄，我国风度，从来没有小肚鸡肠这一个说法吧。”
白里的声音很是普通，但是一字一句却是字正腔圆，语气更是不卑不亢，胖胖的脸上仿佛有一种威严。
李申一和鲁建军有些诧异地看了白里一眼，白里这四年来跟两个人打交道打过不少，但是从来都是一副二皮脸的模样，也没有什么脾气，这让两人也没有交代白里要收敛一下脾气之类的话。
他们两这才想起来，白里毕竟还是个孩子，他没有进入过社会，虽然在学校里面也受过委屈，但是都是小打小闹，白里就算有脾气也不至于语气很冲或者跟人大吵大闹的，更甚于白里比较自卑的性格也会让他万事忍一步。
可是林井然的情况不一样，说的好听一点，白里参加项目叫做为国家做贡献，说不好听一点，白里和国家是一个对等的合作两方。林井然作为能够在一个国家部门当上副部的干部，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得罪一个青年才俊。
林井然打压白里，把白里放在一个弱势的地位，那么他就能够获得更大的利益，成年人的世界，哪有这么多好恶，无非就是利益的缘故而已。
几位教授是人精，自然是很快就想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了，倒是更加赞赏起白里来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纯粹科研人员当然是很好，但是一个懂得进退，懂得争取合理权益的科研人员才能走到科研的巅峰，世界之巅的宝座，可不是你做出东西就可以觊觎的。
林井然脸色微变，他开始还有些许的得意，毕竟白里一开始的语气还是比较恭敬的，而且这种打压于公于私都是站得住脚的，就更让他得意了。可是当白里语气一变，那高高在上的眼神，配上不卑不亢的语气让他是又是气愤又是羡慕。
气愤当然是因为被怼了，而且是从公心的“小肚鸡肠”到私心的“妄下定论”的全面嘲讽，就等于把自己的一种为国家求利益的行为定性成了个人的人格不完善。羡慕就是因为白里能够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这样的话，不卑不亢，而他却这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硬气过。
林井然是一个二代子弟，在家里有长辈管着，他们这样的世家，在最上面的老爷子没放权的情况下，一切都是要忍气吞声的。而在工作上，他一个副部长，一个京官，被派出去就是被排挤的，他自然也不敢跟上司像白里这样说话，即使他有背景，但是人家上司就没有了？
甚至于林井然在家里也没有这样硬气过，对于弱者恃强凌弱终究也是不舒服的，更何况家里这些要度过一辈子的人，总归还是要忍气吞声。
“师弟，给人留点面子。”一道弱弱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沉默，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一下子就把大家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就连对两人争吵一点都不感兴趣的许强都饶有兴趣地看了这个漂亮的女孩子一眼。
陆雨薇当然不明白里面的博弈，她其实急得要死，因为白里得罪了国家的干部，这要是被人穿小鞋到时候有他受的，但是作为一个啥都不是的硕士研究生，她也没什么办法，所以她就想出了一个打破沉默的办法。
陆雨薇也没有想太多，她只知道自己开口的话能够给白里分担一些火力，她觉得最多的后果就是自己不能参加项目而已，大不了以后就混一个硕士毕业的证书算了，她一个女孩子，总不会有人为难自己吧。
“哼！”林井然目光阴翳地看了陆雨薇一眼，随后转向白里，“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话。今天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以后不要让我抓住你的把柄。”林井然没有掩饰自己记仇的意思，看向陆雨薇：“还有你个小姑娘，小心祸从口出，没有人家的本事还是强出头，不是所有人都跟我脾气一样的。”
陆雨薇被林井然的目看得一哆嗦，白里不着痕迹地挡在了陆雨薇面前：“不需要林部长担心，我觉得我还是有一丢丢本事的。如果被您抓住了把柄，我自己会要求处罚的，不劳您费心。”
林井然没有接白里的话茬，而是对着左钦道：“左教授，我在车里面等你，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说完，林井然丢下还站着的人，自顾自地进了领头的那辆轿车。
左钦笑眯眯地看了白里一眼，心中却是无奈，道：“不好意思，林部长他性子比较急躁，白里同学请不要太放在心上。”
随后左钦又不经意扫了白里身后的陆雨薇一眼，“这位女同学也不要太但心，林部长脾气是很好的，不会介意你说的话的。”
左钦后面的话看似跟陆雨薇说的，但是除了最开始的一眼之外，目光死死地盯着白里。
白里却好似没有看到左钦的目光一样，轻轻做了一个鞠躬的动作：“多谢左老。”
“善！”左钦拍了一下手，目光和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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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白里的夸奖，陆雨薇也有些得意：“那你也不看看是谁！”
“既然白里已经看过模型了，那我们就讲正事吧。”鲁建军搬过来一张椅子，在三人旁边坐了下来，“申一你跟他们说一下情况。”
“好，”李申一开口，顺手将电脑放在了一旁，“咱们的项目很大程度上面是一个理论研究，所以一开始我对这个课题的定位是以发表论文为目的的，比如现在雨薇的这个基因模型就可以很好的发表一篇论文。”
“不过就在半个月前，华科院联系上了我和鲁教授，他们看到了白里的论文，有一个项目需要我们与我们合作，雨薇在这段时间已经参与进去了。今天跟你们说，主要是因为这个项目的第一阶段已经完成了，接下来要开始的第二阶段需要签订一个保密协议。”
“老师上次说的就是这个项目吗？”白里想起上次李申一的那个电话。
“你猜的没错，就是那个项目，而且你是项目里面重要的一环，本来大家的意思是要你尽快参与进来。不过之前跟你沟通的时候，发现你已经开始在写新的论文的，我们觉得没有必要限制你，所以才决定尊重你个人的意愿。”
“这样啊。”白里知道自己一直的猜测算是真的出现了。在平衡公式刚推导出来，白里准备发表论文的时候他就猜测过会引起国家的注意了。超级士兵计划，只要白里在这个方面做研究，在华夏肯定会被国家收入囊中的，只是他才刚刚发表理论部分，国家居然已经注意到了。
白里觉得自己已经很高看了国内的执行力了，只是国人某些高层的眼光居然如此毒辣，他只是露出超级士兵计划的冰山一角，国家就立刻展开了新的科研项目，然后把李申一，鲁建军和自己一网打尽。
看起来，李申一是在询问自己是否参与这个项目，但是实际上每一句都透露着不容拒绝，特别是自己还为了拒绝一个未知的项目傻乎乎地把解密公式交了出来，这更加坐实了上层的猜想和信心，白里甚至估计自己一旦拒绝，过两天就会有大盖帽上门了，严重一点甚至可能是某些特别的组织。
不过白里会拒绝吗？他当然不会，虽然他答应可能会失去一些人身的自由，但是华夏作为世界上最为稳定的国家，他只要答应了，他就有了官方这一个最大的后盾，这对他以后的发展有极大的好处。
“行。”白里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李申一和鲁建军其实只是一个中间人的角色，就算白里有什么想法，两个人也没有什么话语权。
“我也没有问题。”陆雨薇本身就已经参与进去了，她的课题有很大一部分是跟着李申一走的，而且和白里不同，李申一既然参与进去了，她作为李申一的直系弟子，她并没有拒绝的权力。
“好。”李申一也是很高兴，白里没有拒绝他悬着的心也是落下来了，他就很担心白里年轻气盛的会觉得这种半强制性的行为会让他觉得不舒服。
“叮咚。”一道声音在鲁建军身上响起。鲁建军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消息：“正好，华科院的人和项目的负责人到学校里面了，我们下楼吧。”
三人下楼，白里和陆雨薇聊了起来：“师姐，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把模型做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再过两个月才能算出来。”
“我也不知道，我主要是负责做模型，计算的事情主要是华科院华中研究所做的，我感觉应该是用了超级计算机吧，我在那边工作的时候听说他们那里有一台超算的。”
陆雨薇眼神中有着一丝的渴望，虽然她是基因专业的，但是超级计算机啊，作为一个在计算机上面有一定造诣的理科女来说简直是诱惑力满满的。
“超级计算机啊。”白里摸了摸自己刚刚长出来的胡茬，他也猜到了，毕竟也只有这样才能完成任务，超级计算机，这是他计划里面重要的一环，钢铁侠的贾维斯，绝对背后有一台超级计算机的支持。
白里的yy没有持续多久，几人就到了楼下，三辆轿车正停在那里，旁边还有几个人。两个穿着军装，想必是军方的，白里不禁多看了两眼，这可不是自己军训的时候那种教官，其中一人明显有着一股肃杀的气息，跟白里在梦境里看到的美国大兵毫不逊色。
除此之外，还有三个人也让白里有些意动，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看上去很是儒雅，有一股子不一样的书卷气息，这样的气质，即使是那位军人的肃杀气息也冲不破。还有一个，西装革履，却是看上去有些趾高气扬的，让人有些敬而远之的味道。
在西装男旁边的这位，倒是有些平易近人的味道，一看就是让人极有好感的，可白里偏偏觉得这个人与西装男是一路人，有一种体制内的味道。
这几位自然是上次与李申一两人见面的叶书澜，林井然，许强，杜立预，左钦几人了，他们都是领导的人物，自然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白里这么一个带着点传说色彩的年轻人了。
作为现场最为德高望重的长者，叶书澜看着眼前这个样貌不算出众的年轻人开口道：“这位就是让我神交已久的白里同学吧，我是叶书澜，不知道白里同学听说过我的名字吗？”
白里以前是不知道叶书澜这个名字的，但是这段时间查找文献的时候，还是听说过很多华夏科学家泰斗的名字，其中叶书澜的名头在业内是不亚于那几位，都是必将青史留名的人，白里反而有些受宠若惊了：“叶老您这说的什么话，哪能不知道您的名字呢？您可是顶厉害的科学家了，我一直以您为目标的。”
叶书澜听到白里的话也是微微一笑，到了他这个年纪，名利什么都是看的很淡薄的：“倒是我受宠若惊，我年轻的时候可没有白里同学这么会说话。”
叶书澜说完还拉过白里：“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鲁教授他们应该跟你说过了项目的事情吧。”
“是的。”白里对于叶书澜的行为并没有感觉到反感，反而觉得心中暖暖的。白里能够感受到叶书澜满满的都是好意，就好像把自己当作子侄一般，况且以叶书澜的年纪与曹太苏的年纪相差也并不大，倒是颇为亲切。
叶书澜最先介绍的是左钦，“这位是从京城那边过来的左钦教授，名气也是很大的，还是国家科学规划部的顾问。”
左钦就是白里之前觉得平易近人的人，果然是国家部门的，白里察觉到的体制内的感觉竟然没有错，科学规划部他倒是没有听说过，说不定就是和电影里面神盾局一样的黑科技组织。不过左钦的名字白里还是听说过，生化领域内的大佬，也可以称一声如雷贯耳了。
“左老，您也是我仰慕已久的前辈了。”虽然不是一个领域，但是面对这个很有可能是国家下派过来的人，白里还是很恭敬的。
“白里同学的科研也是做的很不错的！”左钦称赞了一声，语气也很是温和，但是却没有叶书澜这么热情了，他的身份决定了他不能像叶书澜一样把所有的喜好直接表达出来。
叶书澜指向左钦旁边的林井然，还没有开口，林井然就冷着一张脸开口道：“国家科学规划部，林井然，你可以叫我林部长。我不是搞科研的，但是我觉得年轻人还是要多多锻炼，最好还是把心思放到应有的方面上，少钻研一些歪门邪道。”
白里脸色僵了一下，有些奇怪地看了这位林部长一眼，却也没有反驳他，而是有些恭敬地说道：“多谢林部长的指点，我一定会好好改正的。”
“不过嘛，”白里脸上的恭敬慢慢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高傲，“我觉得您既然不是搞科研的，那么您更应该去了解一下您未知的东西。我觉得我虽然不算什么顶尖的人才，但是我觉得我的成就起码是能够对得起两位教授的话的，我对两位教授的敬仰也没有半点掺假。”
“不管您是酸什么也好，还是我哪里得罪您了也好，我只是觉得您在没有了解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不要妄下论断。而且我觉得您也无需做一副前辈的样子来指点与我，您应该是作为国家的代表吧，这样的行为难免失了气魄，我国风度，从来没有小肚鸡肠这一个说法吧。”
白里的声音很是普通，但是一字一句却是字正腔圆，语气更是不卑不亢，胖胖的脸上仿佛有一种威严。
李申一和鲁建军有些诧异地看了白里一眼，白里这四年来跟两个人打交道打过不少，但是从来都是一副二皮脸的模样，也没有什么脾气，这让两人也没有交代白里要收敛一下脾气之类的话。
他们两这才想起来，白里毕竟还是个孩子，他没有进入过社会，虽然在学校里面也受过委屈，但是都是小打小闹，白里就算有脾气也不至于语气很冲或者跟人大吵大闹的，更甚于白里比较自卑的性格也会让他万事忍一步。
可是林井然的情况不一样，说的好听一点，白里参加项目叫做为国家做贡献，说不好听一点，白里和国家是一个对等的合作两方。林井然作为能够在一个国家部门当上副部的干部，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得罪一个青年才俊。
林井然打压白里，把白里放在一个弱势的地位，那么他就能够获得更大的利益，成年人的世界，哪有这么多好恶，无非就是利益的缘故而已。
几位教授是人精，自然是很快就想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了，倒是更加赞赏起白里来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纯粹科研人员当然是很好，但是一个懂得进退，懂得争取合理权益的科研人员才能走到科研的巅峰，世界之巅的宝座，可不是你做出东西就可以觊觎的。
林井然脸色微变，他开始还有些许的得意，毕竟白里一开始的语气还是比较恭敬的，而且这种打压于公于私都是站得住脚的，就更让他得意了。可是当白里语气一变，那高高在上的眼神，配上不卑不亢的语气让他是又是气愤又是羡慕。
气愤当然是因为被怼了，而且是从公心的“小肚鸡肠”到私心的“妄下定论”的全面嘲讽，就等于把自己的一种为国家求利益的行为定性成了个人的人格不完善。羡慕就是因为白里能够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这样的话，不卑不亢，而他却这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硬气过。
林井然是一个二代子弟，在家里有长辈管着，他们这样的世家，在最上面的老爷子没放权的情况下，一切都是要忍气吞声的。而在工作上，他一个副部长，一个京官，被派出去就是被排挤的，他自然也不敢跟上司像白里这样说话，即使他有背景，但是人家上司就没有了？
甚至于林井然在家里也没有这样硬气过，对于弱者恃强凌弱终究也是不舒服的，更何况家里这些要度过一辈子的人，总归还是要忍气吞声。
“师弟，给人留点面子。”一道弱弱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沉默，虽然声音不大，但是一下子就把大家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就连对两人争吵一点都不感兴趣的许强都饶有兴趣地看了这个漂亮的女孩子一眼。
陆雨薇当然不明白里面的博弈，她其实急得要死，因为白里得罪了国家的干部，这要是被人穿小鞋到时候有他受的，但是作为一个啥都不是的硕士研究生，她也没什么办法，所以她就想出了一个打破沉默的办法。
陆雨薇也没有想太多，她只知道自己开口的话能够给白里分担一些火力，她觉得最多的后果就是自己不能参加项目而已，大不了以后就混一个硕士毕业的证书算了，她一个女孩子，总不会有人为难自己吧。
“哼！”林井然目光阴翳地看了陆雨薇一眼，随后转向白里，“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话。今天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以后不要让我抓住你的把柄。”林井然没有掩饰自己记仇的意思，看向陆雨薇：“还有你个小姑娘，小心祸从口出，没有人家的本事还是强出头，不是所有人都跟我脾气一样的。”
陆雨薇被林井然的目看得一哆嗦，白里不着痕迹地挡在了陆雨薇面前：“不需要林部长担心，我觉得我还是有一丢丢本事的。如果被您抓住了把柄，我自己会要求处罚的，不劳您费心。”
林井然没有接白里的话茬，而是对着左钦道：“左教授，我在车里面等你，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说完，林井然丢下还站着的人，自顾自地进了领头的那辆轿车。
左钦笑眯眯地看了白里一眼，心中却是无奈，道：“不好意思，林部长他性子比较急躁，白里同学请不要太放在心上。”
随后左钦又不经意扫了白里身后的陆雨薇一眼，“这位女同学也不要太但心，林部长脾气是很好的，不会介意你说的话的。”
左钦后面的话看似跟陆雨薇说的，但是除了最开始的一眼之外，目光死死地盯着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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