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狂裔_亵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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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狂裔

  永嘉一地,戏剧之风极为繁盛,全国大半南戏班子都出在这里。/WwW、qb⑸.coМ//张青的天生丽质,很快便为一位班头儿发现,被招入了南戏班子,化名张四儿安顿了下来。

  南戏班子在诸多戏曲剧种中,偏于文戏唱功,张青不仅扮相出众,嗓音也是极好,更兼识文断字,很快便在文戏中崭露头角。因初次登台时,不过十岁幼龄,便被同行喝了一个小张四郎的名号。

  一晃三年,待到张青十三岁上,便已在台上唱了主角,不到一年时间,不仅成为戏班里的台柱子,还领着这原本只在路口村头搭台献艺的野戏班子进了城,在城中有固定舞台的瓦舍中立住了脚。最后更是在元宵节时,登上了杭州城中最大瓦舍,北瓦的舞台。[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一幕《霸王别姬》,待到张青饰演的虞姬,自刎倒地时,台下如痴如狂的观众,竟忘了这是在演戏,群情激愤之下便要抢上台去救下虞姬。

  若不是张青见机得快,自台上及时复活谢场,数千人同时冲场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一下扮演虞姬的小张四郎,可谓是一夜成名。

  却不想正应了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句老话,张青当晚回房后,正于房中浴桶之中沐浴,却突然被人破门而入,竟是一位喜好男风的无赖子借了酒劲儿,带着一帮混混儿手下闯了进来,想要对张青用强。

  “这是我第一次发狂!”张青面色发白,却没有停止对自家往事的叙述。

  李禾这才明白张青被自己一个男人看到洗澡后,突然发狂的原因。

  “你说,那杭州城门落下的铁闸都没能拦住你?”李禾咽了口口水。

  见张青点头,李禾一脸小心的问道:“你,那个,还有什么事情会让你突然发狂?”李禾从未见白的面色,此时竟有些发白:开什么玩笑,这一发狂便会将十多条大汉一下捶烂,并从闻讯赶来的官兵重围中杀出一条血路,最后那城门口落下的铁闸都被他直接撞破冲出了城去,这事要不问清楚了,自己的小命可是随时会有危险的。

  “突然惊吓和见血,都有可能让我发狂的!”偷偷瞥了眼李禾的伤势,张青的神色再次变得忸怩起来。

  李禾这时却根本已经忘了这茬儿,一双眼睛闪闪发光,道:“你说,你是兰陵王的后代。刚刚听你说兰陵王的故事,这人既是北齐时候最美的男子,也是那时最武勇的猛士,喜欢孤身犯阵,时常一人闯入千军万马之中杀个几进几出。你觉得,他是不是也与你一样,一见到血便会进入那种发狂状态,所以才会拥有那般匪夷所思的战力?”

  张青眼前一亮,心中暗暗思量了一下自己发狂时的惊人破坏力,若是用于战阵之上,还真有可能成为兰陵王那样的万人敌。

  “呀,”李禾面上变色,突然道,“这里真的便是开封府?”

  “是呀!”

  “那,你,你可是有大案在身的……”

  见到李禾面上流露的担心神色,张青心头一暖,却一指那床边一灯如豆,叫李禾去看那灯下黑影。

  “哦?”李禾眉头一挑,道,“可是灯下黑?”

  张青点头。

  这位时常脸红作女儿忸怩态的小张四郎,骨子里却是个胆大妄为的主儿,自杭州城中杀出之后,知道自己必被通辑,却没有逃往山野荒郊,反倒胆大包天地一路北上,到了这天下繁盛第一的京师开封,如此六年,竟一直没有给人发现。甚至有那一回,张青还在城门口与人群一起围观过自己画影图形的海捕公文。

  虽说灯下黑的道理大家都懂,可真敢如张青一般,犯了大案之后自个儿跑到天子脚下来的,却是天下罕见。

  史书称兰陵王“貌柔心壮,音容兼美”,以这八字形容来看,张青倒真有可能便是兰陵王的嫡传后裔。

  两人这一聊,竟是直至屋外鸡鸣,方才醒觉。

  二小一个失忆,一个自小被盗不知自家身世,本就同病相怜,这一夜长谈之下更觉性情相投,当下便在院中迎着旭日,插香跪拜,结为了异姓兄弟。

  “大哥!”张青一脸喜色。

  “二哥!”李禾也是一脸喜气。

  二人结拜为异姓兄弟,自然需要一论年齿,可李禾失忆,这具体岁数便只能通过外貌比较。二人哪里想得到这世上还有龙芝这等大补之物,竟可以让人一夜长大的。却是让李禾这个未成年人占了便宜去,做了张青的大哥。

  “你,你你!”张青脸色突然见了鬼一般,指着李禾语无伦次。

  李禾全身上下裹满药布,只有一张脸因为不便包扎露在外面,那一脸青肿惨不忍睹,只是他本人看不到罢了,可此时,张青看到的李禾,哪里还有半点伤痕。

  对于自己狂化后的杀伤力,张青可是心知肚明,李禾没有被自己打成骨折,已经让他感到奇怪,此时却连伤痕都没有了。

  “呀,你要干什么?”看到张青一步抢上来,便来撕扯自己身上的布片,李禾受到了严重的惊吓,这世上还有男人喜欢男人的事情,刚刚可是听张青亲口说过,莫不是?

  李禾只觉一身汗毛直竖,踉跄着便向后退去,脚下一绊,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啊!”李禾一声惨叫,正是祸不单行,院子里处处花草,李禾这一屁股,却是坐到了花盆之上,这一下可是痛得惨了。

  倒抽着冷气,被张青搀着一瘸一拐的重新回到床上,听了张青的解释,李禾欲哭无泪:自己这屁股算是白摔了。

  经过查验,李禾一身上下,除了刚刚坐碎了花盆的屁股,全身各处一溜儿水滑。

  若不是自己亲手给李禾上的药,张青都不敢相信李禾之前真的受过那么重的伤,伤口愈合后的正常痕迹也寻不到一丝。

  便是李禾自己,也一阵阵的发毛:自己可别是什么天生怪胎吧?

  到了午饭时候,不想承认自己是怪胎的李禾也只好认命了,刚刚与花盆两败俱伤的屁股,已经找不到任何受过伤的证据。

  那盆葬身李禾臀下的鲜花,却没有李禾屁股这么好的恢复力,这一下却是愁坏了张青,那盆花是已经收了钱卖出去的,却因为主家需要定期开花,以充节日景色,这才寄养在张青这里。

  其时宋人文化发达,城中少有不识字者,这买卖之间落于纸面的文书契约便寻常起来,便是这花卉买卖,也有专门的花契,供双方签约定契。

  张青这单生意,便是盛花的日期都在花契上标明了的。此时鲜花被毁,这单生意便只能按照契约上的约定,作价赔偿。

  “钱,又是钱?”听了张青的苦恼,李禾脱口而出,说完自己也愣了,“为什么要说又?难道自己失忆前也很差钱?”

  “钱?!”李禾只觉脑中发痛,一股熟悉的感觉让他懊恼地捧住了自己的脑袋,四仰八叉地向后一躺,哀号道,“为什么又是钱?”

  “问世间钱是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张青一脸悲怆地挨着李禾躺下,一看空空如也的天空,又不禁来了一句:“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喂,你就不能应上一句?”看着毫无反应的李禾,张青这位文戏班子出身的半吊才子有些郁闷。

  李禾嘴巴一张想要说话,却突然鼻中一痒:“啊嚏!”。

  喷嚏打完,李禾张嘴刚要说话,鼻中竟又是一痒:“啊嚏!啊嚏!啊嚏……”

  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喷嚏,直打到李禾两眼发花,这才停了下来。

  “我听说,这没病突然打喷嚏,是因为有人反复念叼你。你这家伙,是不是之前有什么相好在家里啊?”张青颇有些幸灾乐祸。

  李禾捂着自己的脑袋,一声呻吟,向后一仰又躺了回去:“我也想知道啊!”

  张青却不知自己一语成谶,此时此刻,便真有那相好正在念着李禾,只是这相好,数量似乎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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