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乱_红楼之皇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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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乱

  宁寿宫飘着馥郁柔暖的香气,带着淡淡的梨子味,并不显得甜腻。

  皇上被朝臣们吵得头晕脑胀的龙首,都觉得轻松了些:“父皇这里的香极好。”

  太上皇正盘腿坐在窗子下面的榻上,因披了件熊皮做的大氅,整个人也像一只毛茸茸准备冬眠的大熊一样,看着好不惬意。皇上还有点羡慕嫉妒:当皇上真不容易,还是当太上皇的好。

  “听说朝上吵起来了,足足吵了两个时辰?”

  说起这事儿,皇上本已经减轻的头晕又开始加重。

  太上皇登基前二十年,天下不太平——只看天子还得亲自提刀上阵就可知了。所以当日朝中是武将当家。然而天下承平后,文臣便润物细无声的占了上风,变成了文臣节制武将。

  没办法,武将们多半笨嘴拙舌,军情有变写份奏报都要抓耳挠腮或者直接塞给下面的军师,而文官从科举考试开始练习的就是文笔口舌,可以修身齐家治国,只占了一个平天下的武将实在是挡不住。

  如今徐御史状告荣国府,正是文臣告了武将。

  朝中顿时就炸开了锅。

  天下乌鸦一般黑,武将之家凡有勋贵者,多多少少都有过非法收入,尤其是四王八公这些从开国时就存在的世家,功勋大胆子也大。像荣国府这样薅百姓的羊毛都属于好的,许多人家直接薅国家的羊毛,漕运盐务都敢伸手。

  正所谓官官相护,被直接扯下水的王子腾和史家要反击,而间接被台风尾扫到的其余武将也开始蹦高。

  徐御史的弹劾书如同导/火/索,让文臣武将之间的矛盾骤然爆发。

  太上皇在的时候他们不敢当朝吵吵,但皇上是新帝,他们就敢了。

  这新帝就像新媳妇,刚登基的时候多是“温柔腼腆,少动多看”,再不趁机吵吵一番,皇上坐稳了之后肯定就不会这样宽柔好说话了。

  于是朝上简直就像开水锅一样热闹。

  太上皇听了皇上的话,也只是笑了笑:“不错,没动手就是好的。”

  皇上嘴角微抽,忍不住道:“虽说没动手,但也差不多了。”

  吵到一个半时辰,辞藻全部用完,幕僚们又不在身边的武将团体逐渐词穷,唯有两三个王子腾这般文武双全的人物还在勉力支撑。

  其中治国公府现任三品威远将军马尚,怒火上头,对徐御史道:“当日要没有我爷爷打下蜀地叛贼流民,你们徐家祖宗只怕都死在战乱里了,哪里还有你!”

  皇上原本端坐在上头看他们吵:平时都客客气气的看不出什么,如今正好可以看出党派亲疏和官员们的性子。

  可治国公府开始人身攻击了,皇上便挥手叫停呵斥。

  王子腾恭敬道:“圣上,臣等治家疏漏,有罪当罚。可徐大人直指臣等尸位素餐,国之禄蠹,令人心寒。甚至更有别有用心之人煽动朝党,提出削爵摘匾等语,几乎将祖宗们浴血战死的功绩一笔抹除,臣等实在忍无可忍。”

  武将附议者甚多,纷纷表示他们这些人家绵延几代,难免有一些胆大包天的奴才,什么过失他们本人根本就不知道,顶多是个治家不严之罪。齐国公府陈将军还对着徐家冷哼一声:“荣国府豪富,还看得上放账这几个钱?又不是你们徐家,穷的都要当裤子了!”

  徐御史闭嘴: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你跟他们摆证据,他们跟你耍赖皮,这还说什么。

  皇上看够了热闹,听烦了争吵,于是将此事交给大理寺刑部和京兆尹共同审理,便命退朝。

  转头就来了太上皇这里,实况转播。

  太上皇沉吟半晌道:“朕知道,从上回荣国府侵吞林家财产,你就对他们不满。”

  真正的财产获得者皇上,微微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太上皇将皇上的沉默当成了默认,微微叹息:“罢了,那这回的事儿你放手去做吧,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毕竟是错漏落在皇上手里的第一位勋贵,太上皇要是一味回护,以后他们这伙人只会越发有恃无恐,说不定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

  旧臣有情,但亲儿子和自己的江山还是更重要的。

  皇上心头一喜,点头应下。

  太上皇到底不能狠下心,于是嘱咐了一句:“性命不得有碍,也不要牵扯太广。”

  荣国府。

  王夫人前两日还在说,觉得自家这半年来倒霉,然而今天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倒霉。

  今日王子腾夫人急急忙忙到了贾家,面对贾敏摆出来的二房罪证,脸色由白转青,都不肯再见王氏和薛姨妈,就气呼呼的回了府里。

  回去后就对王子腾道:“荣国府史太君是做亲娘的,都能壮士断腕分了家,将二房弃之不顾,难道你这做哥哥的还舍不下吗?从此后,咱们倒是多走动凤哥儿那边吧。”

  王子腾颇为恻然感伤,然而替妹妹伤心归伤心,王子腾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条路:大理寺和刑部一旦调查,那就推二房出去吧,总要保下荣国府大房爵位,四大家族才能不倒。

  王夫人不是个傻子,今日就全明白了。

  忍不住砸了许多东西,对元春半哭半骂道:“虎毒不食子啊,怎么天下有这样狠毒的老婆子!她既知道咱们家被徐御史盯上了,就该早早提醒我,咱们将账都抹平也就罢了。”

  “可偏生瞧着咱们二房跳了火坑也不说话,反倒提前分了家,将大房洗的干干净净!”

  元春也脸色煞白:前天的时候,她还觉得分家后,自己只是个工部员外郎的女儿颇为不满,但今日眼见就要变成罪臣的女儿了!

  贾政也在屋里坐着,只是毫无存在感,只能看着老婆骂女儿哭。

  甚至心里是赞成王夫人的:母亲何其狠心,说是更偏心自己,让自己住了十年荣禧堂。可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大事,却牺牲了自己保大房。

  王夫人继续哭骂:“可都是一家子骨肉,害了咱们有什么好处不成?简直是猪油蒙了心。”

  元春到底在宫里待了许多年,也不是只会哭,劝王夫人道:“母亲,这回是徐御史告发了咱们家。他是二皇子妃的父亲,这冲着的未必是咱们,而是四皇子!咱们府上近百年哪里能没点错处,老太太将咱们二房推了出来担下所有过失,为的是保住荣国府作为四皇子妃外祖家的声誉。”

  贾政和王夫人惊住。

  想通后王夫人才捂着脸痛哭出声:“这是做了什么孽啊,那短命丫头的光我们没有沾上一点,到头来还要替她遭罪!元春,你这就跟我上你舅舅门上去,他必不忍心见我们做了人踏脚石的!”

  此时的王夫人还不知道自己亲哥已经准备“挥泪斩马谡”,将她放弃了。

  作为罪魁的二房乱成一团,贾赦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本人没有实缺,不用上朝,但到底还是有些人脉,听今日朝上传下来的什么“夺爵”“摘匾”“从重论罪”之言,听得心肝脾肺肾都吓得移位。

  在荣庆堂门口踱步了八个来回,贾敏才放了他进去。

  见贾赦慌得头发散乱的模样,贾敏从心底叹气:这真的是父亲的骨肉吗?想父亲戎马一生,建功无数,怎么会生出贾赦贾政这两个儿子来?

  贾琏见父亲惊慌失措,连忙将外头打听来的消息一一告知贾敏。

  “如今这事儿已经交到大理寺和刑部去了,孙儿明日就出门去,多多走动一番……”

  贾敏打断:“不必了。”

  贾琏怔住。

  “这件事四殿下早就知道,要保咱们府上,所以我才赶着分了家。为的便是舍出二房能保住你。”贾敏直接把话说透,不然贾赦只怕也听不明白。

  贾赦果然抬头呆呆望向贾敏。

  半晌反应过来后,涕泪纵横:“娘,儿子原来只觉得你偏心,其实你还是看重我这个长子的。”

  这一声嚎啕让贾敏全身上下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连忙止住:“大可不必。”

  心中却想着:要是贾母还在,面对这样需要壮士断腕的情形,到底会不会保大房呢?虽说贾赦袭爵,但贾母说不准还真有让爵位变动直接给了贾宝玉之心。

  贾赦从儿子手里接过手帕擦掉了老泪,又惴惴不安问道:“只是此事连王家史家都扯了进来,二房虽说分出去了,可咱们能全身而退吗?要是荣国府毁在我手上,父亲在地下岂能瞑目?”

  贾敏淡淡道:“历来处置完主犯后,余者都是看皇上心情。”

  便是废太子造反这样的大事,卷进来的人是从重论罪还是轻轻放过,也都在太上皇一念之间。

  何况荣国府这里,锅都已经让二房背好了。

  上头若是对荣国府不满,自然可以借机彻查夺爵,要是想松松手,贾赦也不过是个治家不严的小罪罢了。

  贾赦想通了这点后,虔诚发问:“那皇上心情好不好呢?”

  贾敏:……

  贾琏忙拉着父亲道:“老爷,亲爹啊,这天子之心岂能揣测?”

  贾敏真情实感的叹了口气:“去找个清客写一封谢罪的折子,再将我们府上几日前分家的证据也递上去,只说当日你便发现二房行事有违国法,只是兄弟同胞,骨肉连枝,不忍告发,只能责令其悔改并请族中人见证分家。”

  贾赦听到这儿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早知有今日祸事,还不如我当日亲自告发了老二呢。”

  贾敏瞥他,贾琏立刻道:“这不成。太上皇最重情义,哪怕是前太子造反都只是圈禁,凡当日随老圣人出征过的旧军,更是多有厚待。若是父亲您出面告发兄弟,只怕太上皇心里,会觉得您这个做兄长的不仁不义。倒是老祖宗说的是,如今父亲上折子痛陈自己的过失,虽有错却也有情。”

  贾敏对着贾琏点点头:“琏儿倒是有些见识。这事儿你去办吧。”

  贾琏在这个家里虽说是长房嫡子,但却有些可怜。在祖母这里,从不曾得过贾宝玉那般的宠爱,父亲只顾跟小老婆喝酒动辄还打他一顿,继母更是眼睛都在钱财上,今日突然得了首肯,心情颇为激动。

  贾赦倒也高兴:反正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儿子能抗下就不用他胆战心惊了。

  等贾赦离开后,贾敏单独对贾琏道:“琏儿,你亲自去一趟王家。”语气郑重:“替四殿下办件事。”

  薛姨妈送走了哭哭啼啼的王夫人,不由也坐下来落泪。

  宝钗从内室走出,将手炉递给她:“母亲,别难过了。”

  “我跟你姨妈是嫡亲的姊妹,当日你父亲过世,你哥哥犯事咱们家遭难的时候,她也是诚心帮过咱们的。可这回的事儿,我不得已害了她……”

  宝钗也红了眼圈,但话语还是坚定:“母亲这话就错了,没有人害了姨母,这些恶事都是她自己做出来的。”

  “可咱们将她放贷的罪证给了徐家……”

  “一部分罪证而已。况且姨母家更大的罪不是包揽诉讼吗?”

  宝钗安慰着薛姨妈。

  五日前,薛姨妈外出敬香,在常和寺遇到了明妃的长嫂徐大夫人。

  徐大夫人请她一同喝茶,透露出两个重要的消息。

  一个是二皇子的侧妃定了,明妃娘娘很是遗憾不是薛家姑娘。薛姨妈还没来得及失魂落魄,徐大夫人就笑道:“但娘娘着实喜欢薛家姑娘,皇子们可以有两位侧妃呢。只是大婚前只能定一位侧妃,薛大姑娘再等两年便是。”

  薛姨妈皱眉:“可我家宝钗现在已经十五岁,再等两年……”

  徐大夫人笑得安然:“二皇子正妃是皇上钦定,侧妃是皇后娘娘作为嫡母选的,剩下一位侧妃当然要生母择选。薛太太要是不信便将女儿许嫁旁人便是,说到底二殿下是龙子凤孙,哪里缺妃嫔,这位侧妃可是太常寺四品官员的嫡女,可见皇上看重二殿下。”

  这样欲擒故纵下来,薛姨妈果然沉默了。

  是啊,那可是皇子侧妃。

  接下来徐大夫人说的话,就更令薛姨妈震惊了。

  “什么?”她忙笑道:“徐大夫人一定是听错了,我姐姐掌管荣国府多年,从来都是宽厚慈悲……”

  徐大夫人摆手:“薛太太不必跟我打马虎眼,就我所知,有两笔生意还有您的银子在内。”

  薛姨妈不敢再说。

  徐大夫人不紧不慢喝了一口下人自带的茶水,观看了一番薛姨妈的坐立不安,这才继续道:“听闻薛大公子曾经失手打死了人。”

  薛姨妈悚然而惊,再也不能镇定。

  不管旁人怎么看不上薛蟠,但那是她唯一的儿子,是薛家的独苗苗,决不能出事。

  徐大夫人声音飘落在薛姨妈耳朵里:“四殿下必不会坐视妻族不理,只要他肯出手将荣国府和王家捞出来,那么薛大公子从前的罪证自然也就过了明路可以消除。这样好的事儿,薛太太还犹豫什么?”

  “不过是将令姐的罪证交给我们,又不是捏造诬陷——横竖这件事早晚都要闹出来的,薛太太不肯的话,我们不过多费上十天半个月的功夫自己搜查。”

  “可薛太太要是肯帮我们,就是给我们徐家省心,给二殿下省心。明妃娘娘和二殿下都记着呢,来日薛大姑娘进门后,日子岂不是好过?”

  徐大夫人掐住了薛姨妈的两个死穴,儿子和女儿。

  于是薛姨妈虽然痛苦含泪,但还是毫不犹豫的供出了王夫人。

  结果第二天她就听说荣国府分家了,今日又见王夫人因徐家状告之事哭的凄凉,薛姨妈到底有些羞愧,不免也跟着落泪。

  还是宝钗劝了半日,又道:“此事已然上达天听。姨妈犯了这般过失,大约需要许多钱财上下打点,母亲若觉得心里难过,到时候多给姨妈些金银帮衬就是了。”

  薛姨妈擦了擦眼泪:“唉,你将来可是要入宫的,银子再多都不嫌多!你姨妈那边自有体己,我多去陪伴开解她就是了。”

  薛姨妈不愧是嫁入商户多年,感情可以付出,但真金白银就不必了。

  次日,皇上将几封请罪折子一一排开,请太上皇过目。

  分别是:荣国府大房痛陈自己为亲情迷惑包庇兄弟,现在幡然醒悟请皇上大力治罪二房;

  王子腾反省自己眼光不佳,居然没看出贾雨村是这种为了讨好上司胡乱判案的佞臣,以至于在自己‘根本不知情的情况下放掉了薛蟠’请皇上大力治罪贾雨村:

  史家保龄侯不在京中,忠靖侯代表两府上折子,表示国家虽然四海升平但仍然偶有宵小作乱,他们愿意粉身碎骨报效国家,坚决执行皇上指哪儿打哪儿的政策。

  除此外,还有昨日朝上几家对文臣进行人身攻击的武将们,命代笔写了请罪折子。

  太上皇见了不由一笑:他还真怕这几家仗着旧日军功硬顶皇上,如今看来还都是有脑子的。

  皇上也顺着台阶下来了,看太上皇的回护之情,根本不到动这些人的时候。

  “父皇,这次之事大约只是荣国府二房的过失,再有就是贾雨村为官不正,其余的就不必牵扯旁人了。儿子想着,将贾雨村、贾政贬为白身,贾政之妻褫夺诰命,再罚银十万两以儆效尤。”

  太上皇心里满意,口中却道:“有些轻了呢,按理说可以流放了。”

  皇上恭敬道:“水至清则无鱼,凡传承几代的勋贵人家,总有些刁仆恶奴坏事——便是朝廷还每年都抓几个奸臣呢。荣国公当年对父皇有救驾之功,也算是一国的恩人,更是儿子的大恩人,如今他的子孙犯错,自然要容情些,也显得天家宽厚。”

  “十万两银子,并不是小数目。朝中绝大多数人家都是拿不出的,也是震慑旁人,别以为有违国法便没代价!”

  太上皇终于颔首:“仁厚又不失法度,很好。”

  皇上心道:十万两就免了流放,这是哪里的不失法度。不过是父皇您念旧,我不敢罚罢了。不过您开心就好。

  辛泓承手上的笔被人一把夺走,他抬头莫名其妙:“二哥,你终于疯啦?”

  范云义在旁将拳头捏的“噼里啪啦”响,现在书房里可只有他们三个,二皇子要找茬可是一对二。

  辛泓原脸上文雅的笑容消失不见,一片阴沉:“果然是你故意将消息透露给徐家的吗?”

  辛泓承一脸诧异:“二哥在说什么呀?”

  二皇子冷笑:“腊八前一天徐家刚收到消息送进宫,荣国府腊八当夜就抢先分了家!”

  辛泓承真诚道:“唔,世间之事真是无巧不成书呢。”

  两人对视片刻,二皇子慢慢的笑开,将手中的笔还给辛泓承:“四弟继续用功吧。毕竟你还要在上书房呆两年。我的婚事定在了明年八月,就比大哥晚半年,你放心,到时候肯定会请你去喝杯喜酒。”

  大婚后,他就可以上朝,结交臣子,不必像现在这般,只有徐家一个消息来源,以至于被辛泓承算计。

  “四弟,咱们来日方长。”

  辛泓承接过自己的笔,笑眯眯道:“来日方长不是我的风格。二哥,你的婚宴我一定会去喝一杯的,可惜有的人就未必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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