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还能听你的呼吸吗_被前任渣后我和他的死对头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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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还能听你的呼吸吗

  江染洗完澡上床,耳朵尖还是热的。

  他关了灯,还能听见楼下学生回来的动静,窗户外不知是月光还是灯光,朦朦胧胧的照进来一大片,在光洁的天花板上留下了一块几何碎片。

  他静静地盯了一会,微信提示音响了下,在静谧的夜里划开一道暧昧的口子。

  江染下意识的就点开看了过去。

  【顾辞新:睡没有?】

  江染愣了下,回复:还没,你也没睡?

  发完消息他看了一眼,距他们上一场聊天结束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顾辞新:没,睡不着。】

  应该是怕打扰他休息,这次顾辞新没再发语音。

  【顾辞新:难受。】

  江染盯着屏幕,眨了眨眼睛。

  他问:是因为易感期吗?

  【顾辞新:嗯。】

  【江染:隔离也不舒服吗?要不要叫下医生。】

  【顾辞新:我没去医院。】

  【江染:?为什么不去医院,不是说打了针之后要去医院隔离吗?】

  【顾辞新:医院没家里舒服。】

  更没有你存在的痕迹。

  顾辞新借着屏幕里透出的微弱的光,看了眼床头的小黄鸭。

  才这么几个小时,他就想念那个人了。

  想把他抓进自己房间,锁好,在床上抱着他,吻他,咬他。

  想看着他在自己身下,被欺负的手脚酸软,眼角泛红,喉咙里也只剩下细碎的低泣。

  顾辞新忍不住笑了下。

  他过去的20年,易感期也经历过不少次,但都是匆匆来,匆匆过,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抑制不住内心恶劣的欲望。

  大概alpha骨子都都藏着浓浓的念想,只要一遇到想要的人,就再也控制不住的翻腾而出。

  江染并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退出微信后第一时间找了个alpha易感期的网页,点了进去。

  不同于oga珍稀的数量,alpha是性别比例中最高的,因此,针对于易感期的药物几乎没有,市面上除了抑制情绪的针剂,就是所谓的信息素疗法。

  就专家的意见而言,alpha的易感期也不需要什么治疗手段,毕竟它不像oga的发情期,次数多,一年最多只有一次,其次,只要有自己的oga陪伴,敏感阶段自然会过去,通常只需要一晚上。

  而陪伴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不言而喻。

  网页里内容很多,还有专门用来讨论缓解alpha易感期燥怒的帖子,江染看了一眼,发现发言的大都是oga。

  【这个我最有发言权了,我家宝宝上次易感,拉着我在床上弄了一晚上,把我折腾的第二天都走不动,浑身咬的都疼!qaq】

  【举报,楼上有涉黄和秀恩爱嫌疑。】

  【alpha易感期真心可怕,上次我们学校一个alpha易感,居然随便抓了个oga标记果真alph搞得是世风日下。】

  【呵,那你们那个学校的alpha有没有去坐牢,这绝壁是个beta,不了解就不要瞎黑好吗?beta也有忍不住下半身的,这是关乎人品,而不是性别。本人s级alpha,松木味的,宁城人,想找一个优质甜美的oga好好相伴一生,如有看上的,可以私聊我,我手机号是:1xxxxxxxx】

  【加v,alpha抑制剂,十分钟内加的有优惠。】

  【不是,论坛里怎么混进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alpha的易感期是挺难熬的,虽然有相关针剂,但然并卵,药效过后,欲望会更加放大,别问我怎么知道的,现在屁股还疼。】

  【要我说,易感期没oga的就去隔离,有oga的睡一晚上就好了,在这吵什么,下一个。】

  【讲真我家alpha哥哥易感期的时候也是,看见我根本就忍不住,不做到易感期结束根本就不放过人╭╮不过我发情期的时候,也是那样过来的就当是互帮互助啦】

  江染看了一会,耳朵有点发烫。

  本来他是想着有没有其他的小办法能让顾辞新好受点,但现在看来,他好像,帮不上什么。

  江染停顿片刻,这才意识到,顾辞新在易感期方面,到底多能控制。

  一个alpha在易感期的时候和喜欢的oga接吻,而且还是这么高契合度之间的触碰,一般的alpha根本不可能停下来,更不用说,后面顾辞新还自己一个人去坐车回家。

  想起顾辞新说的难受,江染忽然心中一软。

  他退出网页,给对方发了条消息:现在还难受吗?要不,快点睡吧,明天醒来就好了。

  他不是很会安慰人,但隐隐记得,小时候遇到什么病痛,家里的人也是这么哄他的。

  不过顾辞新作为一个alpha,也许这种哄人的办法对他并没有什么作用。

  果然,下一条语音切进来时,江染听到他说,“不睡,睡不着。”

  他的声音很平淡,但听起来,却多了分平时没有烦躁,忽而他声音又放轻了,“能听听你的生意吗?江老师。”

  半分钟,语音通话切了进来。

  江染的心跳了几下,平静后才开口喂了一声。

  顾辞新的笑声在耳朵旁边响起,像卷着一点细微的风,弄他的痒痒的。

  “江老师。”

  “怎么办,我想你了。”

  本以为这一通电话,江染会失眠到天亮,但没想到,等他睁眼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走廊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可能是因为还早,外面的人说话都收着声音。

  江染迷糊了一会,忽然意识到他昨晚好像和对方说着说着就失去了意识,他愣愣地眨了下眼睛,然后从床头摸到了手机。

  还是烫的。

  他愣了两秒,点开了微信。

  屏幕的右下角,还有一个正在通话中的小图标。

  寂静的寝室安静的只剩下呼吸,江染愣了几秒,刚要挂断语音,忽然,电话那边有人讲话了。

  “醒了?”

  江染的呼吸瞬间放轻。

  过了一会,他才开口,“你,我把你吵醒了?”

  “没有。”顾辞新的声音有点疲倦,“我没睡。”

  “太难受了,没睡着。”

  江染说,“抱歉,我昨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先睡着了。”

  “没事。”顾辞新笑了,“本来是挺难受的,但是听到你的呼吸,就不那么难受了。”

  江染怔了下,耳廓莫名发红。

  “早上有课吗?”顾辞新问。

  “嗯,有的,史学。”

  “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了。”顾辞新声音里带着困倦,“你休息休息,吃了饭,去上课吧。”

  江染嗯了声,说,“那你记得去吃早饭。”

  “不吃了。”顾辞新说。

  “嗯?”

  “补觉。”顾辞新笑了声,“睡了,江老师。”

  上午的课很快就过去,顾辞新应该还没醒,一上午,微信都安安静静。

  江染收了手机,打算午饭就在食堂,刚出了教学楼,就被人从身后拍了拍肩膀。

  “江大美人!”陆行舟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好巧!”

  江染顿了顿,“好巧。”

  “下课了?”周煜看看他,“吃饭没有?”

  “还没。”江染说,“打算去食堂。”

  “诶!你要去吃饭啊!别去了别去了。”陆行舟扯了扯手里的购物袋,“刚好我们采取超市买了东西,打算回去煮火锅的,一起呗?”

  江染犹豫了下,“不了,你们好好吃吧。”

  “哎呀没事没事!我们买的多。”陆行舟说,“而且我们寝室没有冰箱,吃不完就浪费了。”

  “现在食堂人应该挺多的,过去了还要挤,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周煜顿了顿,“或者你下午是有课吗?”

  其实没有,他只是单纯不想麻烦对方。

  “走嘛走嘛!”陆行舟说着就揽了下他的肩膀,“我们一起吃饭!以后感情就深了,而且食堂人真的太多了,你一个一个人,挤不过。”

  江染垂眸想了下,同意了。

  计算机系的寝室是双人间,和艺术系的单人宿舍差不多大,一楼最里间有一家小超市,给学生提供生活用品以及各色小零食,上楼前,江染又在里面买了些东西。

  陆行舟的宿舍在四楼,朝南,天气好的时候,采光还不错。

  江染以前也来过几次,不过都是来找吴非莱的,那个时候他跟陆行舟只是认识,并不熟,他们这边寝室白天经常开着门,偶尔经过的时候还能看见他和周煜在寝室打闹。

  热热闹闹的,是他完全没有踏足过的世界。

  他们上了楼,周煜正在洗手台洗菜,听到门口的动静,侧过身看他们,“买了什么?”

  “水果饮料!”陆行舟说,“还有好多小零食!江大美人你真是客气!我说了不用买这么多的!只是吃个饭而已!”

  江染把东西放下,笑笑,“没事。”

  说完,他挽起半边袖子,“我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不用不用!”陆行舟摆摆手,“周煜洗菜就可以了,啊!对了。”

  陆行舟从抽屉里取了把钥匙,“我们这边没有一次性的碗筷,我去给你找。”

  江染说,“我下楼去买吧,我刚刚看见超市有。”

  “哎!不用啦江美人!”陆行舟晃晃手里的钥匙,“等我!”

  江染愣愣地看着他跑出去,没事可做,就顺手把买来的水果洗好削皮,他削了一半,陆行舟就拎着一个木盒子跑了回来,“噔噔!你看,我从小顾寝室拿来的,他寝室总有备用碗筷,新的,等会给你用开水冲一冲!”

  陆行舟开了盒,“这小顾,一只碗还用这种盒子装着,浪费!”

  “顾辞新的寝室?”

  “嗯啊!”陆行舟点头,“大一的时候,他不是还没去你们系吗,就一直住这里,不过他性子冷,寝室就他一个人!没别人!你放心。”

  江染被他这句放心弄得有点错乱,一不小心,苹果皮断了一截。

  做火锅速度快,不一会寝室就开始冒烟了。

  周煜端着洗好的菜放在小餐桌上,“把门锁上。”

  陆行舟闻言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飞快的上了锁。

  江染:“”

  “嘿嘿!”陆行舟一笑,“我们这边不像你们单人,供电什么的都随意,楼下舍管可凶了,我小锅都被没收好几个了!”

  他们虽然锁上了门,但火锅的香味还是沿着门上的缝隙钻了出去,今天天气正好,好几个寝室都开着门窗通风。

  “这是谁又在寝室吃饭了!香的我嘞!举报举报!”

  “应该是陆行舟吧,刚刚看见他拎着菜回来,这会门也锁了。”

  “对了,我刚还在楼下小超市看见江染了,他跟陆行舟一起在买东西,真是神仙画面啊!江染什么时候和陆行舟关系这么好了。”

  吴非莱正在位置上跟人对枪,听到这句话,手一抖,被人爆了头,他把鼠标往桌上一丢,“艹。”

  “还不是因为顾辞新呗!”

  这群人都是跟吴非莱从小玩到大的人,说话全向着他,见他表情不好,忙说,“我跟你说非莱,兄弟那么多年了,你什么人我了解,江染都这样绿你了,你也别惦记了,横竖是他的错,跟你没关系。”

  “是啊!而且alpha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人,况且他还是个beta,一点味道都没有,玩着有什么意思?你的那个许愿小宝贝多好,又软又香,长得还好看,比江染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

  叶浩然看了眼吴非莱,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说了。”

  “怎么不能说!分手没两天就跟前男友对头搞上的,这能是一般心机?”男生哼笑,“指不定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吴非莱闭了闭眼睛,忍了又忍,“闭嘴行吗?”

  “你们不了解江染,他不是这种人。”

  他顿了下,咬牙,“全怪顾辞新。”

  染发的男生还想说点什么,被叶浩然一个眼神堵回去了。

  “等会不是要吃饭吗?”吴非莱把椅背上的外套勾起来,“我先过去定位置,你们收拾收拾直接来就行。”

  他刚出寝室,叶浩然就跟了出来,但没说话,路过陆行舟寝室的时候,依稀还能听见里面的笑声。

  他顿了下,脚步忽然像灌了铅。

  “非莱。”叶浩然拍拍他的后背,“别在意那几个说的话。”

  “我知道。”

  他说了,跟江染没有关系,全是顾辞新的错,对方用了跟他高中一样的办法,死缠烂打,要不是他在中间挑拨了,江染也不会对他这样。

  “你们的处分还没下来,别闹事。”叶浩然说,“就算要做什么,也等处分结束了再说,而且,顾辞新对你下了狠手,处分肯定更严重,说不定会让他离开艺术系,到时候,你不就有机会了吗?”

  吴非莱目光恻恻,半晌收回目光,嗯了一声。

  顾辞新这一觉睡的很饱,醒来后,一个下午都要过去了。

  他从枕头下拿出手机,点了微信。

  置顶没动静,倒是陆行舟的消息爬到了前面。

  【陆行舟:图片】

  【陆行舟:火锅!猜猜今天午饭我们吃的开心吗?】

  顾辞新抬手发了个问号。

  【陆行舟:!!!不要告诉我你才醒啊!这都几点了?!】

  【陆行舟:懒狗!】

  【顾辞新:???模拟器不要了】

  那边停顿了下,排山倒海的鬼求饶表情包就发了过来。

  【陆行舟:爸爸我错啦!!!给你看美图!!!!!】

  【陆行舟:图片】

  顾辞新笑着点开,江染背对衣柜坐着,手里端着碗,面前是咕咕翻滚的小锅。

  【顾辞新:你们带他回寝室了?】

  【陆行舟:嗯啊!路上遇到的,顺路就给拐回来了。】

  顾辞新点开图片划大,江染的手指白皙纤长,握着的那只碗有点眼熟。

  他很轻的挑了下眉。

  江染下午没课,午睡后,去画室把画板搬了回来,刚坐下,手机就响了。

  他眨了眨眼睛,摁了接听。

  “江老师?干嘛呢?”

  对方应该是刚醒,声音带着独特的哑,江染把手机放下,“嗯,在寝室,准备画画。”

  “画什么?”

  江染顿了顿,“还没想好。”

  “今天午饭跟陆行舟他们一起吃的?”

  江染抽了根画笔,“下课的时候遇到的。”

  “嗯。”顾辞新这会似乎很放松,“还给陆行舟买了很多零食?”

  江染在画布上随便描了两笔,“嗯,不好白吃。”

  “没事。”顾辞新笑笑,“跟他们不用客气,下次我们请回来就好。”

  他说完这句话,江染就沉默了下,过了一会,他才回答:“好。”

  话音刚落,搁在桌子上的手机就震了起来,书桌是木质,震动的时候声响格外大,连听筒对对面的顾辞新都听到了,“什么声音?”

  “嗯,手机。”江染看了眼,“陆行舟。”

  顾辞新很轻的笑了声。

  【陆行舟:大美人!!!救命啊!我爸爸说我偷了他的碗!然后他不给我做模拟器了!!!江大美人,求你帮我说说好话!不然我这次大赛就完了】

  【江染:?】

  【陆行舟:就是中午你吃饭的那个!!!我好像拿错了,那个不是碗,好像是个什么高档工艺品,很值钱怎么破!!】

  江染指尖一顿,忽然觉得他好像被陆行舟坑了。

  可偏偏,顾辞新却在这个时候开口问了一句,“他跟你说什么了?”

  对方的声音惬意中带着一丝调笑,一听就是已经猜到了。

  江染的脑海里忽然闪现了四个字。

  祸不单行。

  江染抿了下唇,开口,“中午,陆行舟去你寝室拿了只碗,但好像,他拿错了。”

  “他拿的,”顾辞新有点漫不经心,“那谁用的?”

  江染闭了闭眼睛。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某个做错事的学生,而顾辞新就是那个躲在他身后等着抓包的老师。

  但无奈,就算是陆行舟犯的错,但也是为他,这口锅,他是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是我。”

  “嗯。”顾辞新声音正经的厉害,“那是我爸去年在某个展会上的拍卖来的,其实也没有其他的优点,就是贵。”

  他顿了下,语气忽然沾了点笑,“说说吧江老师,用了我的东西,打算怎么补偿?”

  江染能想出来的补偿就是照价赔偿,但顾辞新好像知道他心中所想,说了一句,“这东西有历史价值,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唯一的办法被人否决,江染咬了咬嘴唇,“那你说,怎么办?”

  “我昨天听你呼吸声,感觉挺好的。”

  江染的眼皮跳了下。

  顾辞新声音忽然放轻了很多,“那请问江老师,今天晚上我还能听你的呼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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