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心爱_陛下他总是假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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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心爱

  谢家与永仪侯府所缔结的这桩婚事,对于两家而言,其实都有好处,尤其是谢家长房的女郎嫁入宫中,更需要在军中寻一个牢靠些的盟友。

  谢令与永仪侯私交甚好,他是政客,是谢家的支柱之一,但他同时也是谢莹的父亲,尽管知道这桩婚姻里掺了很多非感情的因素,但他也的确竭尽所能为女儿寻一个好些的归宿了。

  今日之事往大了说,是永仪侯府侮辱谢家与邢国公府,往小了说,其实也就是无知妇人痴愚,坏了家中大计,谢令与谢偃会不高兴,但在永仪侯府拿出足够的诚意之后,他们也不会为内宅妇人的勾心斗角坏了两家情分。

  永仪侯倒也坦诚,进了谢家书房,便先致歉,旋即又将自家府上的处置讲了,末了又歉然道“敬道,我实在是……”

  内室里没有别人,连仆从都被打发出去,谢家要的是林家明确的态度与诚恳的处置,没必要叫永仪侯在仆婢面前失了颜面。

  谢令起身斟茶,先为永仪侯添了,又为谢偃续杯,最后才轮到自己,他将茶壶搁下,温言道“今日之事,原就出乎预料,与敬茂何干?我吩咐人备膳,今晚便在府上同饮,不醉不归。”

  谢偃也含笑道“原该如此。”

  永仪侯心中暖意上涌,忙道“恭敬不如从命。”

  ……

  永仪侯父子既然留下用膳,府中自然要仔细张罗,谢允作为府中长子前来作陪,谢朗作为谢莹的胞兄,当然也免不了。

  近来北境不稳,似有异动,谢令正同永仪侯说起此事,林崇也同谢允、谢朗言谈,场中气氛颇为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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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偃抬袖饮茶,还未将手中茶盏搁下,便见帘幕外人影一闪,似乎是卢氏身边的嬷嬷,脸上隐约还带了些急色。

  他心中一动,道句“失陪”,起身走了出去。

  “怎么了?”谢偃问。

  嬷嬷向他行礼,道“老爷,夫人听闻要留永仪侯父子用饭,叫奴婢来问一声,陛下也在府中,届时要不要去请?”

  谢偃听得一怔,蹙眉道“陛下几时来的,怎么不早说?”

  “与三娘前后脚罢了。”那嬷嬷解释道“底下仆从原是打算去说的,只是那时您和二爷正在书房里同永仪侯叙话,见将侍从都打发出去了,不敢贸然搅扰,加之陛下先前过府都不曾张扬,便想等您出来后再说。”

  还真是。

  谢偃在心里边嘀咕自从封后的圣旨降下之后,陛下往谢家走的也忒勤了。

  “下不为例,日后陛下再来,天大的是也要先去通传。”心中如此想,他仍旧吩咐一句,略经思忖,又道“差人去枝枝那儿问,看陛下是不是留下用膳,要不要同其余人一道用,动作快些,免得准备不及。”

  “是。”嬷嬷应了一声,向他福了福身,便要离去。

  “等等,”谢偃忽的叫住了她“夫人她……”

  嬷嬷停下身来,脸上有些疑惑“老爷有话要带给夫人吗?”

  “不,没有,”谢偃顿了顿,道“去传话吧。”

  ……

  夕阳西下,余晖淡淡,有情人携手相聚时,总觉得温情脉脉。

  谢华琅也只是几日没见到顾景阳罢了,现在再碰面,却觉得像是隔了很久很久似的。

  落日的余晖照在人身上,有一种近乎慵懒的温暖,她依偎在他怀里,什么话都没说,却觉得书里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或许就是这个样子的。

  她没有言语,顾景阳也不做声,谢华琅便捉起他的手,指甲轻轻挠他指尖,那感觉有些痒,从手指一直传到心里去,顾景阳便唤了句“枝枝。”

  若是换成别人,他一抬眼兴许就知道怎么做了,谢华琅却不怕他,不仅没有停,反倒愈加肆意,将他手指送到唇前,轻轻的咬了一下。

  淡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脸色,连那眼睫都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她的唇珠是红的,艳色的唇脂沾在他手上,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顾景阳垂眼看她,道“不许胡闹。”

  谢华琅抬头看他,明亮的眼睛里隐约有些戏谑,忽然揽住他脖颈,在他脸上接连亲了几口。

  她也坏,亲的格外重,鲜红的唇脂沾在他白皙的脸上,分外明显。

  顾景阳语气微微重了“枝枝。”

  “我帮你擦就是了嘛,反正这儿也没别人。”谢华琅取了帕子帮他擦拭,擦完又歪着头看他,笑吟吟道“道长,你喜不喜欢我那么对你?”

  顾景阳有些无奈的叹一口气,道“你先坐直了。”

  谢华琅不接他这一茬,摇晃他的手臂,催促道“喜不喜欢嘛?快说!”

  顾景阳拿她没办法,将她两只手捉住,归规整整的摆在膝上,这才道“喜欢。”

  “我就知道你喜欢。道长,我早就看透你了。”

  谢华琅斜他一眼,揶揄道“你嘴上说的那些,都不能信,什么‘不许胡闹’‘检点些’统统都靠不住,得看你做了什么才成。”

  夕阳同样落在顾景阳面上,愈见庄重凛然,不可侵犯,她这样看着,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起庙宇里的神像来了。

  “你若是将手抽回去,或者拂袖而去,那就是真的不喜欢,可若是只说我不正经,手却留在那儿不动,”谢华琅的心绪也更软了,笑吟吟的看着他,凑上前去,道“就是还想要。”

  顾景阳别过脸去,道“没有的事。”

  “就是有。”谢华琅却不肯放过,将头扭过去,目光盈盈的望着他,道“你嘴上说不想要,心里其实是想要的。”

  顾景阳道“胡说八道。”

  谢华琅别的不行,调戏这样的假正经,一调戏一个准儿。

  既然他不肯认,她也不强逼,凑过脸去,动作舒缓在他耳畔吹了口气,末了,又使坏在他耳垂上极轻舔了一下。

  顾景阳身体猛地僵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神情虽还敛和,眼底却仿佛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海。

  谢华琅还未察觉,便在他身侧坐着,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笑意。

  顾景阳定定看她一会儿,目光深深,却不做声,那种无声的威仪却叫人不敢逼视。

  谢华琅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奇怪道“怎么了?”

  这话才刚说完,她就被拎起来了,顾景阳惯来都是雅正自持的,这样失礼的事可从来都没干过。

  谢华琅真是吃了一惊,忙道“你做什么?哎呀……呀,九郎!”

  二人原是并肩而坐的,顾景阳将她拎到自己怀里,身子一翻,结结实实的在她臀上打了三下。

  他用的力气不算小,谢华琅能感觉到疼,但要说多重,倒也不至于,主要是她也不是小孩子了,被人这样按着打,脸皮再厚也会不好意思。

  谢华琅闷在他怀里,索性不爬起来了,气鼓鼓的控诉道“你打我!”

  顾景阳道“活该。”

  谢华琅委屈道“你不讲道理!”

  顾景阳道“我就是太讲道理了,才叫你作弄成这样。”

  谢华琅道“明明是你欺负人。”

  顾景阳道“我哪里欺负你了?”

  谢华琅道“你打我。”

  顾景阳道“我为什么打你?”

  因为我主动过去撩拨你……

  谢华琅给噎住了,先自理亏,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埋头在他怀里,说不出话来了。

  她这样蔫哒哒的,顾景阳见了,也着实怜爱,叹口气,道“以后不许了。”

  谢华琅嘀咕道“我下次还敢。”

  顾景阳伸手抬起她下巴“你说什么?”

  谢华琅满脸天真无邪“我说我马上就改。”

  顾景阳无奈道“枝枝,你能不能叫我省点心?”

  “就改就改,”谢华琅口中应承的飞快,顿了顿,又试探道“九郎,你是不喜欢别人碰你的耳朵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句话说完,顾景阳神情就有些变了,先前那种无声的威慑,似乎又回来了。

  谢华琅忙缩了缩身子,警惕道“这回我可什么都没干,你不许欺负人。”

  顾景阳定定看她一会儿,却轻叹口气,伸臂抱住了她,又在她肩上抚慰的拍了拍。

  “枝枝,直到成婚之前,你都不许那么胡闹,”他声音低沉,隐约有些隐忍,在她耳畔道“我方才,真想……等成婚以后,你要怎样,我都依从。”

  谢华琅的脸腾地热了。

  她虽然嘴上花花,但真没想过别的,听他这样讲,着实是羞赧极了,闷闷道“我怎么知道,你这么、这么……”

  她连说了两个“这么”,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轻轻啐他一下,伏在他怀里去,欲盖弥彰的转了话头。

  “今日我去给外祖母祝寿了。”

  顾景阳道“我知道。”

  每当她说话的时候,他也总是这样专心致志的听。

  谢华琅心里又甜蜜起来,将先前那些窘迫抛之脑后,因为有了依靠,又开始悄咪咪的开始告状“郑家的人去找我说情了,求人都不知道好好求,忒讨厌了。”

  顾景阳神情不变,语气中隐约有些肃杀“是谁?”

  “纪王府的思屏,代王府的思禄,兴许还有别的,我便不知道了,”谢华琅把今日去的郑家人点出来,又笑道“除此之外,还有……”

  顾景阳颔首,又道“还有谁?”

  “还有一个,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谢华琅侧目看他,笑吟吟道“九郎也知道,宗室中不喜欢我的人那么多,万一哪个是你心爱的侄子、外甥……”

  “说吧。”顾景阳垂眼看她,微微一笑,道“最心爱的那个在这儿,别的便顾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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