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玉珏_陛下他总是假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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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玉珏

  此为防盗章“不过,”谢徽唇畔露出一丝冷意,旋即又被浅笑遮过,她用团扇掩口,凑到蒋氏耳畔去,轻声道“我自有法子应对……”

  ……

  等到汉王寿辰这日,谢府众人早早起身,收拾妥当之后,便相携出门去了。

  男眷骑马而行,女眷乘车在后,卢氏抱了带了长孙谢澜,身侧是谢华琅与谢徽。

  淑嘉县主惯来是独自乘车的,加之有孕,更加不会同她们挤在一起了。

  刘夫人与其女谢莹,也是单独一处。

  谢华琅今日出门,不过凑个热闹,因起的略早些,禁不住用团扇遮了,轻轻打个哈欠,目光微侧,却见谢徽今日妆扮的十分不俗。

  发上簪了两支羊脂色梨花钗,耳畔是双珍珠耳铛,杨妃色裙踞迤逦如水波荡漾,不算华贵,但都极精巧,着实是用了心思的。

  谢华琅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同她打交道,略微瞥了眼,便将视线挪开了,心中却不免嘀咕一声。

  谢家人到时,早有宾客到了汉王府,男眷们自去前厅说话,夫人女郎们却往后园中去。

  刘氏同卢氏说了声,自去应酬,谢莹却留在卢氏身边,同谢华琅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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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嘉县主既知晓隋家人回京,再见卢氏带了谢澜来,便知她打算,心知自己留下尴尬,向卢氏请辞,去寻临安长公主,准备同母亲一道拜见汉王去。

  卢氏一行人刚进后园,便有人迎上来,谢华琅观其面目,认出是隋家人,两两相对,彼此不免有些窘迫。

  谢莹轻拍侄子的肩头,温柔道“阿澜,去拜见外祖母。”

  隋家外放几年,自然见不到外孙,谢澜年纪太小,更无法前去探望,骤然见了生人,不免有些踌躇。

  隋夫人在他稚嫩的面容上察觉出已逝女儿的影子,心中愈加酸涩,上前猛地抱住他,眼泪夺眶而出“我可怜的孩子……”

  既是到了这地步,大家再聚,未免有些尴尬,卢氏回身看一眼,向几个小辈道“你们四处走走吧,就当散心,我留在这儿陪着。”

  那几人应声,又向隋家女眷行礼,对方回礼,谢华琅察觉有道目光望向自己,抬眼去看,不禁怔住“云娘。”

  那女郎年岁与她相仿,却更丰盈些,面如银盘,眼如性子,颇有些娴雅之态,见她望过来,目光有些感怀“枝枝。”

  谢家与隋家既能结亲,早先自然极为亲近,云娘乃是隋氏的幼妹,与谢华琅年纪相仿,自然也是手帕交,但后来出了那么一桩事,即便两家没有禁止她们来往,彼此也很难回到从前了,等隋家外放出京,渐渐也断了联系。

  谢华琅并非优柔寡断之人,看似圆滑,实则决绝,然而今日再见儿时好友,难免会觉得怅然伤惘。

  “今日不便,有机会再聚吧,”云娘也有些伤怀,恬静一笑,道“你当初送我的小香包,我一直都留着呢。”

  谢华琅心中微酸,应道“一言为定。”

  ……

  因方才这个插曲,三人随意走动时,气氛不免沉郁些。

  不多时,谢徽便道“阿莹姐姐,三娘,我想去东边看看。”

  她神情有些不好意思,目光却有些希冀雀跃“那边的花儿都开了,争芳斗艳,美极了,你们要一起去吗?”

  “不了,枝枝心里怕也闷的很,我陪她走走。”谢莹手持玉柄团扇,笑吟吟的打了两下“你自己去便是。”

  说完,又吩咐她身后女婢“照看好二娘,若出了事,可没好果子给你们吃。”

  谢徽听出她话中深意来,笑意有转瞬的僵硬,旋即恢复自然“那妹妹便先行一步了。”

  谢华琅望着她身影离去,方才没好气道“她又要干什么?”

  “谁知道?”谢莹漫不经心道“许是想寻个良婿吧。”

  谢华琅亦是失笑,不再理会。

  此时时辰尚早,宾客们倒是渐渐到了,偶然间也有男客途经,时下风气开放,不需避讳,但也有侍从女婢跟随在后,以免生出些闲话来。

  谢华琅同谢莹边走边交谈,倒觉心中那口郁气抒发出来了,二人走的累了,便想寻个地方歇脚,目光流转间,瞥见湖边有座凉亭,原是想过去的,然而见内里有人,却又迟疑了。

  竟是淑嘉县主。

  “走吧,”最终还是谢莹道“毕竟是一家人,过而不拜,说不过去。”说完,便往凉亭处去。

  谢华琅自然跟上。

  “曾叔祖再同江王说话,阿娘留下了,我却觉得拘束,索性出来透气,”淑嘉县主半倚在栏杆上,手中握着把鱼食,悠闲的逗弄水中锦鲤,笑道“不意在此遇上你们了。”

  谢莹温声道“确实很巧。”

  谢家人对淑嘉县主,都有种敬而远之的疏离,她应该也能察觉到,却不在意,莞尔道“我方才见到永仪侯府的郎君了,风姿俊秀,的确是良配,同阿莹一道,正是天作之合。”

  “永仪侯府?”谢莹颔首不语,谢华琅却觉有些奇怪,顺嘴道“县主既是去拜见汉王,怎么会遇见永仪侯府的人?”

  “永仪侯的族弟娶了汉王胞兄的孙女,两下里算是有亲。”

  淑嘉县主手中鱼食撒的多了些,水中锦鲤愈发密集,如同流动的红宝石一般,日光下耀眼夺目,她低笑道“隋闵即将接任侍中,地方上要有人补他的缺,永仪侯八成是想替人运作过去。”

  谢偃在家中时,几乎不会提及政事,谢令也一样,受他们影响,谢允也不会多说,故而谢华琅与谢莹还真不太懂这些,不过听一耳朵,便这么过去了。

  “我听说三娘有了心上人,那就务必要善始善终才好,”淑嘉县主语笑嫣然,美目流盼“有时候过程会崎岖些,但是,当你到达终点时,会觉得你的付出都值得。”

  这句话便有些深意了,既像是再提点谢华琅,又像是再说她自己。

  谢华琅与谢莹面色都有些冷,不曾应声,淑嘉县主也不介意,将手中鱼食尽数洒落,便有女婢上前为她擦手。

  桌案上摆着一碟青梅,许是淑嘉县主令人备的,她拈起一颗,送入口中,轻笑着感慨道“年轻可真是好啊。”

  ……

  她那些话或有意或无意,却都叫谢华琅心中不快,谢莹也是一样,一道起身告辞,准备离去,然而还没走出多远,便听一阵脚步声传来,似乎是往凉亭中去的。

  二人对视一眼,心下好奇,回身去看,却见是个年轻俊秀的俏郎君,红袍玉带,气度雍容,眉宇间贵气凌然,颇有些清冷出尘之气。

  谢莹还不觉有什么,谢华琅却不觉笑了。

  这人若是再俊些,再老些,怕也同九郎一般模样。

  她听见那年轻郎君笑道“表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淑嘉县主柔婉的声音传入耳中,似乎隐含笑意“忙中偷闲,躲懒儿罢了。”

  原是宗室子弟,只是有些眼生了。

  谢华琅摇头失笑,正要离去,然而还未走出几步,便忽然顿住了。

  谢莹见她神情不对,关切道“枝枝,你怎么了?”

  谢华琅目光倏然一变,却顾不得回答,回身往凉亭中去,裙踞摇曳之间,竟有些肃杀之气。

  顾明修正同淑嘉县主说话,冷不丁见一位美貌女郎入内,面携怒意,微吃一惊,旋即认出她是谁,送进口的青梅梗在嗓子眼儿,险些噎的背过气儿去。

  谢华琅气的狠了,扯住他衣袍,叫他直视自己,银牙紧咬“小道士,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明修将那颗青梅囫囵咽下去后,终于明白自己忘记什么事儿了。

  他此前离开道观时,便知皇叔尚未将自己身份告于谢家女郎,衡嘉更是千叮万嘱,叫他千万别说漏了,哪知他的确是没说漏,今日却撞上正主了。

  天下之大,谁能叫他执弟子礼,侍于身后,无所不从?

  再对照年岁等事,即便是头猪,也能看出不对来。

  皇叔着意遮掩的事,却在他这儿漏了风,若是知道,还不扒他的皮?

  这等惨烈后果,顾明修只消一想便毛骨悚然,为了全力弥补,死不认账道“我,我,我可不认得你……”

  谢华琅冷声道“是吗。”

  顾明修战战兢兢道“当然。”

  淑嘉县主见他如此,着实奇怪“明修?”

  “明修?你在叫谁?”

  顾明修勉强站起身,满面狐疑,双手虚空摸索,踉踉跄跄的往外走“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咦,我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谢华琅忍俊不禁,忽然察觉出几分别的,狐疑的看着他,道“不对吧,我也曾见别人用沉水香,可不是这味道。”

  “是吗,”顾景阳眉头微动,略加思虑,道“许是衡嘉叫人改了香料方子吧。”

  说完,他抬声唤道“衡嘉。”

  衡嘉先前被他打发走,然而也只是略微走的远些,到既见不到内室二人,也听不见内中声音的距离去而已。

  现下听顾景阳声音,他忙不迭过去,目光在内室扫过,便见惯来矜雅自持的陛下怀中抱着美人,心下讶异,慌忙垂下眼去,不敢再看。

  谢华琅见他如此反应,也觉有趣,下意识去看顾景阳,却见他神态自若,全然没有她想象中的羞赧,倒真有些刮目相看。

  她却没有注意到,顾景阳掩在衣袖下的手指已然蜷曲,正是替了主人此刻的窘迫。

  顾景阳轻轻道“室内熏香,不是沉水香吗?”

  “是,但也不是,”衡嘉很快反应过来,答道“此香本原也源自沉水香,后来被调香师加了几味香料,淡化掉原先气息,另成了一味香。”

  “那调香师倒很匠心独运,我只在道长这儿闻到过这等香气。”谢华琅感慨一句,又问道“那么现下,这味香叫做什么?”

  衡嘉答道“便取用沉水香别名,唤做蓬莱香。”

  “蓬莱香,”谢华琅将这名字细细念了两遍,由衷赞道“果真是好名字。”

  “叫女郎见笑了。”衡嘉恭敬回了一句,见她无事再问,向顾景阳颔首,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海内十洲记》中记载,蓬丘,蓬莱山是也。”谢华琅思忖片刻,笑道“无风而洪波百丈,不可得往来。上有九老丈人,九天真王宫,盖太上真人所居。唯飞仙有能到其处耳。”

  “道长,”她笑道“你这等气度作态,说是飞仙,也差不多了。”

  顾景阳垂眼看她,目光隐约有些宠溺,语气却无奈“你又取笑人。”

  谢华琅吃吃的笑,却不再作声,伏在他怀里,慵懒的合了眼。

  正是上午时分,日光明媚,舒适宜人,微风自窗扇处透入,裹挟了阳春三月的芬芳,内室中无人言语,一时静谧起来。

  谢华琅原本只想在他怀中靠一会儿的,也不知怎么,略微合眼的功夫,竟睡着了。

  顾景阳垂眼看她,目光敛和,隐约柔情,如此凝视良久,终于低下头,在她鼻尖上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

  谢华琅这一觉睡得不算久,醒来时见自己枕着他的腿,少见的有些羞赧,同他告辞,急匆匆想走。

  “枝枝。”顾景阳叫住她,温和道“我明日不在此处,你不要来。”

  谢华琅嘴上花花的毛病又犯了“我几时说过我明日要来了?”

  顾景阳被她堵住,顿了一顿,道“不来便不来。”

  “玄祯道长,你怎么比我还娇气?”谢华琅哭笑不得道“我同你玩笑呢。”

  她摇了摇他手臂,道“你要出远门吗?”

  “不是,”顾景阳道“有些事要处置而已。”

  “知道了。”他既没说是什么事,谢华琅便不追问,手指在他掌心勾了下,含笑道“那我走啦?”

  顾景阳深深看她一眼,颔首道“嗯。”

  谢华琅脚步轻快的离去,直到身影消失在自己视线中,顾景阳方才返回内室,疏离目光在她系在剑首的玉坠上略过,旋即柔和起来。

  饮过茶的杯盏仍旧摆放在原地,他原本是想叫人入内收拾的,然而望见她用过的那只白瓷杯时,视线忽然顿住了。

  雪白的瓷盏上印了唇脂,娇俏的一点红,恰如六月樱桃。

  口脂落在杯上,不留痕迹才奇怪,故而时下女郎贵妇往往会准备怀纸,以便随时擦去。

  这等细微礼节,她不至于不知道。

  同先前遗落的那只耳铛一般,明明就是故意的。

  顾景阳伸手过去,想要触碰那唇印,然而指尖还未触及,便缩回去了。

  于礼不合。

  ……

  衡嘉入内收敛茶具时,略加清点,便发现少了一只瓷杯,左右四顾,有些诧异,见顾景阳坐在案前翻阅奏疏,不敢惊扰,等他闲暇之后,方才低声道“陛下,似乎少了一只白瓷茶盏。”

  顾景阳眼也不抬,道“是吗。”

  衡嘉不明所以,小意试探道“是您收起来了吗?”

  顾景阳瞥他一眼,道“你的话真是越来越多了。”

  “……”衡嘉垂首应道“是。”

  ……

  第二日便是朝议,顾景阳下朝之后,却没回道观,而是往临安长公主府上赴宴去了。

  他自幼长在太宗文皇帝膝下,同底下几个弟妹感情平淡,然而毕竟骨肉至亲,临安长公主几次相邀,总也不好推拒。

  临安长公主对于这个胞兄,惯来都是景仰多于亲近的。

  先帝性情仁弱,相貌却俊美,郑后亦是名传京都的美人,故而他们兄妹几人容貌皆是不俗。

  临安长公主年少时,也曾是备受推崇的皇族明珠,然而同这位长兄比起来,原本清贵华婉的面庞,却骤然多了几分尘土气。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道观里呆的久了,他身上似乎天然就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眉目之间颇觉清冷,好像随时都能羽化成仙似的。

  “朕听说淑嘉有了身孕,”顾景阳侧目去看胞妹,淡淡道“你也能宽心些了。”

  临安长公主不意他会知晓这些,倒有些受宠若惊“皇兄能挂念淑嘉,是她的福气。”

  顾景阳无可无不可的应了声。

  淑嘉县主有孕,正在夫家休养,临安长公主自然不会叫她回府,还有两个儿子,皆是她嫁与郑家之后所生,顾景阳登基之后族诛郑氏,那二子因生母是长公主,方才得以免脱,现下却不敢出现在这个舅父面前。

  至于丈夫死后,她新纳的几个面首,就更不能登堂入室了。

  内厅中只有他们二人落座,似乎有些冷清,临安长公主轻轻击掌,便闻丝竹之声作响,一行舞伎翩然而入。

  脚步翩跹,宽袖飘摇,舞伎们的腰肢也纤细,不盈一握,面庞娇艳,不逊于桃花,石榴红的裙踞飞扬时,仿佛夹杂了三月的春光,极尽精妙。

  一舞终了,众舞伎鬓发微乱,金钗斜倾,一痕雪脯掩在织金抹胸之下,盈盈拜倒时春光隐约,活色生香。

  顾景阳瞥了眼,目光无波无澜,衡嘉见状,会意道“都退下吧。”

  临安长公主神情微滞,旋即自嘲笑道“叫皇兄见笑了。”

  顾景阳淡淡道“临安想学平阳公主吗?”

  平阳公主便是汉景帝与王皇后的长女,武帝刘彻的胞姐,弟弟登基为帝后,屡次进献美人,其中便包括卫子夫与后来的李夫人。

  临安长公主心中未必没有这样的念头,倘若真有美人能被相中,于她,于几个孩子都是一桩善缘。

  这虽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可若是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便不太好听了。

  她有些窘迫,不知如何言说,恰在此时,却有内侍通传,言说浑仪监监正求见。

  浑仪监掌天象与节气历法,近来朝中无事涉及,监正却请求面君,倒有些奇怪,顾景阳眉头微蹙,道“传他进来。”

  监正年过五旬,鬓发斑白,入内礼道“臣浑仪监监正赵昴,恭问圣安。”

  “朕躬安。”顾景阳问道“监正为何而来?”

  赵昴面有迟疑,临安长公主见状,便知有不可告于他人之处,起身退避,其余仆婢侍从也一道退下。

  赵昴这才低声道“臣近来观天象,颇有不妥,有客星犯紫微星甚急,来势汹汹……”

  顾景阳神情微顿,略加思忖,忽然笑了。

  “无事。”他道“朕自知之。”

  赵昴怔住“可是……”

  “监正有心了。”顾景阳轻笑道“由它去吧。”

  明明就是喜欢她,嘴上却不肯说。

  假正经。

  人的身份或许可以改变,处境或许会有变迁,然而一个人的言谈举止与时间熏陶造就的修养,却是很难改变的。

  谢华琅见他几次,听其谈吐,观其举止,想也出身不凡,今日与他合奏一曲,更加深了这念头。

  庶民出身之人,哪有余暇去修习琴箫,通晓音律?

  更别说在江王地界上建一座道观,且做观主了。

  谢华琅略有些识人之能,观他面相作态,不似门客之类,暗自猜测,难道是江王知交?

  暂且不去管那些了了。

  她心中欣喜,又觉甜蜜,低头在那枚玉佩上亲了一下,收入袖中,径直出了道观。

  谢华琅入内时,采青采素便在门外等候,见她这么快便出来,倒有些诧异,心知这些不是她们能知道的,便不曾问,牵马过去,将缰绳递了过去。

  谢华琅也没有同她们解释的意思,翻身上马,隔着那片旖旎桃林,目光远眺,莞尔道“我们回去吧。”

  ……

  “三娘子回来了?”

  谢华琅一进谢府前门,便见母亲身边侍婢迎上前来,口中笑道“府中今晚设宴,欢庆县主有孕之事,临安长公主也会来,夫人叫娘子去挑衣裙首饰。”

  谢华琅将马匹交给侍从,笑应道“知道了。”

  谢家现下有两房人,若是凑到一起,也有近二十口子人,更别说还有临安长公主府上的人前来,是以今夜宴饮,规模自然不小。

  淑嘉县主肖似母亲,临安长公主自然也是一等一的美人。

  她是先帝与郑后唯一的嫡女,即便青春不在,眉眼之间的清贵倨傲之气,仍旧令人不敢直视。

  好在有淑嘉县主这个纽带在,这些年来,两家相处的倒还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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