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受伤(4)_爱妃为何总想害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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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受伤(4)

  静王一直到离开玉州那天,病也没恢复。

  算起来,他这都病了半个月了。

  这半个月的时间,他怕病气过给文善,再不主动来找她。

  他不找她,文善也从不主动去看他。

  要回帝都那天,是白珏过来通知,收拾一下,明天回京。

  回帝都这事,文善是迫不及待的,也派了自己的人前去通知傅神医,准备一下,明个跟他一起回帝都。

  到了翌日,她起了个早,先静王这边一步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里,她挑了布帘朝外看了看,静王那边的人也都出来了,军队左右整齐等在原地。

  她的马车被夹在中间,人家不走,她这边也走不掉。

  州牧和一些官员前来送行。

  该说的话,早就说了,静王这会便再没多言什么。

  文善透过布帘看他,见他身形虽然挺拔,人瘦了不少,好像还有些疲惫。

  他也确实是瘦了些。

  一直咳着,就很难有胃口吃下些什么,夜里睡觉也是不太安稳的。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着,又怎么可能不瘦。

  文善这段时间一直没看见过他。

  只是听婢女偶尔和她提了一嘴子,说静王还在病着,一直不见好转。

  病就病吧,又死不了,她都病了好多回了。

  她本也没太放在心上,现在一看他见这个人,心里就有些难受了。

  不知道是不是觉察到她在看他,他忽然就望了过来,文善立刻放下布帘。

  静王没朝她这边来,径直上了自己的马车。

  军队出发。

  这一次,虽没刻意做什么宣传,百姓在知道静王和福容公主今天要离开玉州后,还是跑过来送行。

  路被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留下中间一条大道给他们走。

  有许多人拉了长长的横符,上面写着静王福泽万民,福容公主吉星高照。

  人虽然多,却有秩序,并没生乱。

  文善人坐在马车里,想起在元州时,她非要拉着静王出了马车和百姓打招呼。

  现在没有她拉他,想必这个人压根就不会动一下。

  她听着外面的呼喊声,把布帘拉开,往外看了看。

  她默默叹口气,静王可是赚尽了美名,回帝都后又是功劳一件。

  一路顺畅。

  夜晚落脚客栈,静王也和在州府一样,再不打扰她。

  她甚至都看不到他的身影,她莫名觉得,这人是不是在躲着她。

  她下马车,看不见他。

  她上马车,还是看不见他。

  途中午休一会,她还是看不见他。

  他干嘛要躲她?

  以往,他可是想法设法的要纠缠她。

  从离帝玉州后,连续赶了五天的路后,在夜间又落脚在一处简陋客栈处。

  出门在外,有个地睡觉就不错了,没人讲究这些。

  婢女前去定了房间,小二引着上楼。

  文善在楼上的时候忽然就驻足,她倒要看看这静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真的在故意躲她?

  现在要回玉州了,就故意要与她划清界线了?免得传到天家的耳中?

  这让她心里挺不痛快的。

  她不要他是一回事,他故意与她划清关系,又是一回事。

  人前装着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人后不是亲就是抱。

  静王真是好本事。

  她让左右的婢女退去,自己站了一会。

  过了一会,静王的人就陆续进来了。

  和往常一样,他的人定了房间,静王径直上了楼。

  上来后,就看见文善站在这边等着他。

  他气色好像更差了,文善见他面色白得有点不同寻常。

  静王神色寡淡,仿若没看见他,目不斜视的越过她。

  往常他的房间都会刻意安排在他隔避,现在不了,虽然还在一层楼,却安排得离她远了些。

  文善忍了忍。

  感觉自己猜对了,他就是在故意与他划清关系了。

  压下心里的不舒服,她盯着他去的方向,直到他进了屋,她也默默回去了,然后让人把傅神医唤了过来,询问他说:“静王不知得了什么病,好像一直不见好转,傅神医你一会去给他看看。”

  傅子玑说好。

  文善又交待他说:“别说是我让你去的。”

  傅子玑也说好。

  静王那边有太医相随,生了病也没有刻意传他过去。

  文善吩咐了,他便主动找了过去。

  静王回屋后就坐下歇息了,傅子玑进去的时候,他咳了好几声。

  傅子玑来到他面前,行了一礼,很快就把文善给卖了,说:“公主不放心您,让我来看看您,还请静王允我给您请个脉。”

  静王没说什么,伸了手腕给他。

  傅子玑为他请过脉,询问了几句,就是问他几时开始病的,又问了他平时吃的药方。

  明明是对症下药,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伤寒,照理说不可能这么久了还不见好转。

  他有些纳闷的说:“药方没有问题,但是一直不见好转,就很有问题。”

  静王说:“你去告诉公主,问题不大,过几天就痊愈了。”

  听傅子玑说文善关心他的病情,派了他过来,他内心还是挺高兴的。

  这段时间,他并非没有怪过她。

  明知道他一直病着,她倒是够狠心,一直不曾看过他。

  哪怕远远看他一眼,他心里也会好受些。

  现在听了傅子玑的话,他心里那点不好受也就散了。

  傅子玑过去回话,文善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用了些晚膳,沐浴后,她就合衣歇息了。

  迷迷糊糊之间,她忽然就醒了过来,听见外面好像有什么喧哗的声音。

  好像有人在喊着说走水了。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往外走,开门,就见静王提着剑站在门口,吓了她一跳,人清醒了不少。

  “文善,这里走水了,跟我来。”

  静王一把拽了她的手腕,带她往外去。

  外面乱作一团,她们家的婢女也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直喊小姐。

  文善忙稳住自家人:“别慌,先离开这里。”

  这里可不只是走水了,大家往楼下去时,就有箭从暗处射了过来。

  那箭射到什么地方,就是火光一片。

  箭上是燃着的火。

  突发这等状况,文善这边的婢女都很慌。

  其实她也慌,楼梯已没法走了,都是火光。

  静王一把抱起文善,她本能的反手抱住静王的颈项,就听对自己的人吩咐:“带她们安全离开这里。”

  就是让保护好文善这边的婢女。

  他自己带着文善,飞身就从楼上跃了下去。

  他身边的护卫带着文善的人奴婢跟着纷纷从楼上跳下,傅子玑紧随其后。

  楼下已是一片打杀。

  有不少黑衣蒙面的人冲了进来,与静王的人血战。

  大半夜的被这些人偷袭,在一瞬间的慌乱过后,训练有素的军兵也很快镇定下来,拼死一博。

  静王抱着文善跃下楼时,就被一位黑衣蒙面上迎了上来,手中的剑直取他的性命。

  他到底是病了二十来天,这期间他的精力被一点点消耗着。

  现在怀里又抱了个人,人家忽然冲他而来要取他性命,他的速度相对就慢了许多。

  背上被剑划过,他微微皱了一下眉。

  文善的双脚落在地上,听他说了句:“跟着我。”

  他没办法跑着她在这么多人的包围下逃出去,只能拼死杀出一条血路。

  他的贴身护卫以及傅子玑也纷纷从楼上跃了下来,人一落地,就跟着加入了这场血战。

  几个婢女被夹在这血战中,又惊又慌。

  文善买来的那个婢女展新,机灵的闪身到文善这边,叫她:“小姐,小姐。”

  文善生平第一次目睹这样的局面,正在让自己努力保持镇定。

  静王要杀左右的敌人,还要顾及身旁的她,免得她被人伤。

  展新这会忽然喊着她不要命的跑了过来,看似不要命,实在脚下都是章法,就在她靠近文善时,忽然就转了身,出其不意——

  确实是出其不意。

  她手中握了一把匕首,就那么插向了静王的腹部。

  主要是他人过于高大,想插进他的心口,以她娇小的身量,做到快狠准,有点难。

  与此同时,静王手中的剑也划破她颈项。

  血光四溅,展新的身子栽倒下来。

  文善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再看静王,那把匕首还插在他腹部。

  文善怔了怔。

  这个展新,假意卖身葬母,藏在她身边,竟是为了取静王的命。

  他身边的护卫夜英也杀出血路,冲到他身边来护着。

  文善本能的去扶他,又不敢碰他,怕碰着他的伤。

  他到底是个人,身上受了伤,也会疼。

  他面上更苍白了。

  过了一会,这里安静下来,人死的死,逃的逃。

  只有火光在不停的燃烧。

  静王说:出去。

  这里不宜久留,熊熊大火要把整个客栈都焚尽才休。

  一行人出了客栈,身后留下无数的尸体。

  静王这边的人迅速撤离出了客栈,他的人有死的,也有伤的。

  夜英和白珏把他扶到马车里,文善让傅子玑跟上。

  华太医在一旁检查了一下静王的伤口后说:“静王腹上匕首插得深,一旦拔出必定会大出血。”

  遇着大出血,就会遇着生命危险。

  静王若在他手里没了,他这条命也算活到老了。

  傅子玑说:“华太医,让我来拔刀。”

  那真是好得很,华太医不和他争这个,由他。

  傅子玑拿了块干净的帕子说:“静王,您咬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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