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_我薅绿茶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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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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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秋生醒来已然是黄昏。

  视野一片模糊,仿佛回到了她从前八百度的视力。而屋里纪素仪站在窗那儿向外眺望,听到声响倒是回了头,神情淡淡。

  俞秋生照旧先喊他一声,掀了被子就要下床来。

  昏迷期间她脑子沉的厉害,只觉得身上有万千蚁噬,从皮肉钻到心里。现在则浑身冰冷,走路躯体都是僵硬的,像瘸了一样。

  纪素仪牵着她的手将人领到窗前。如今是傍晚,暑热渐消,已经有人开始点灯,黄昏嫁娶,正待吉时。

  俞秋生不明所以,他说:“夺舍的人,快来了。”

  袖中取出的那朵花妖本体簪在她的发髻之上,纪素仪袖手靠在墙边,那样子在她眼里极为陌生。

  俞秋生很有觉悟:“需要我做些什么?”

  纪素仪摇摇头,而后替她整理好衣衫,轻轻道:“你不需要做什么,站在这儿,他会找上你。”

  彼时俞秋生不知这是怎样的任务,初时还认为轻松而闲着来回踱步。那四四方方的小窗里满是夕阳射来的余光,在她身上镀了层淡淡的橘光,柔和至极。

  半个时辰过去有雅乐响起,长街肃穆,说是成亲不若说是葬礼。抬来的新娘端坐在轿上,清风徐徐,掀起幔帐一角。

  俞秋生看不见她的模样,只知道某一时刻自己背脊发凉。

  那像是被猛兽盯上了,能够以绝对实力来碾压她。巨大的胁迫感使得她拖了把椅子坐下。俞秋生顺势扶正发髻上的月季。

  只是她慢慢的迟疑起来,思绪在渐渐回笼。

  她似乎没有梳过头。

  四处找不到镜子,俞秋生索性将自己的长剑拔开,借着光洁如镜的剑身照看自己的头。只是好巧不巧,那一缕夕光忽被黑云遮住,顿时视野黯淡。

  风涌来,她不得不抬手挡住眼睛,街上人声越来越大,灯一灭人群立马就慌了一阵子。吉时灭灯不是个好兆头。

  听着那些声音俞秋生自己心里也慌,不过身子僵硬,还是端坐的姿态。

  那扇门在她身后开了缝,有脚步声在靠近。

  她知道纪素仪走路是没有声音的。

  俞秋生擦了擦额上的薄汗。

  发髻上的月季舒展开花瓣,淡香拂面。她脑子骤然清醒。

  与此同时肩上一重。

  一双手掐住她的脖子,手背上黑色脉络交错鼓起,指尖没有血色。

  她下意识地一剑刺过去,血肉穿透而发出噗呲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俞秋生扭过头看到了黑色的衣摆,缺失氧气后的大脑容不得她多做考虑,原来找上他是这样来的。

  她扯了扯嘴角,手里的剑在搅弄,那力气愈发的大,却留有一丝理智。

  两个人都在僵持,硬撑着,在顾忌,要不然他能一击致命。

  “你的身体,很完美。”这个男人说,“原来的阵法被你师父毁掉了,那便将你做个补偿如何?”

  俞秋生:“你怎么不动手,动吧。”

  两个都在冷笑,这个房间原本该有第三个人才是。她看不到纪素仪的身影,这个时候外面的灯次第亮了起来。

  如果她没有猜错,纪素仪声东击西去了。

  “你夺舍是为了什么?”俞秋生好奇问道,因他松了一丝力道,那把剑也停了搅弄。

  “你配知道?你们砍了她,我要你们都后悔。”这个男人声音沙哑,说着说着,她感到头顶粘稠,血腥味随之弥漫开来。

  他吐血了,血液顺着

  发丝往下滴,月季本体都被淹了,瞧不出的脏。

  俞秋生没有深究他话里的意思,只是皱眉,浑身发抖,怒道:“你吐血不能扭头?恶心不恶心?你这种人渣不配夺舍,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狗男人:“呕。”

  他还在嘲笑俞秋生,手上力道又开始收紧。大抵是身受重伤的缘故,吐血后身子更虚了。

  “什么话?”

  俞秋生:“你毁我发型,我收你狗命。”

  话未说完,手她里仅存的力气注在剑上,由于坐在椅子上的缘故,正好借此翻身。剑柄抵到了他的血肉,忍着脖颈的痛楚翻到其身后。他是强弩之末,巨大的痛苦袭来已然制服不住俞秋生。

  黑暗中她一脚踹过去,伤口上重重踩了几回,尤为不过瘾,顶着一头血弯腰,左右开弓猛扇这个男人。

  啪啪啪!

  “你就是吃的亏少,狗命太长,你存心找抽,脑子有坑!”

  打人途中头上的花妖本体掉落,被她踩得稀巴烂。

  俞秋生见他还不死,索性抓着他的领子问:“怎么不打我?方才能杀我怎么停手,你要招谁?”

  他被打的奄奄一息,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在笑。

  “我夺舍不是为了伤天害理,我想娶月季,可她是妖,我想给她一个人身。”他视线溃散,躺在地上血流成一滩,湿了衣裳,狼狈极了。

  “今天本该是我们的婚事。”

  他慢慢回忆着:“我们没有杀人,愿意提供身体的那个人是个小姑娘,要十两银子给她弟弟读书。月季给了她五十两。她心甘情愿的。”

  “我们做了那么多好事,就为了这一样一个愿望都不行,善有善报,去他娘的狗屁善报!”他捶着地,呜呜哭了起来。

  俞秋生没有被感动,一面之词。

  她不知道什么是月季,蹲在一旁也掐住了他的脖子。

  “谁教你夺舍,阵法早已失传,遑论你一个凡人知晓。身上邪气如此之重,你想诓我?当我傻!”

  这男人身上的伤像是纪素仪的禁制所致。

  说明他悄悄离开之时乃是在屋里下了一重禁制,照他那样的实力,区区小怪无法进入,但这个男人又偏偏进来了。

  俞秋生冷静之后心里了然。

  他是故意的。

  她喘了口气,用近视八百度的眼睛看向那扇开了的窗。

  长街上灯明后娶亲的队伍已经离开,对面的屋脊上坐了一个白衣少年。暮光之下虽只能看到一个大致轮廓,可俞秋生知道,除了纪素仪也没谁了。

  他见俞秋生望过来,便也起身了。

  “你做的不错。”

  略过她头上的血,纪素仪与她擦肩而过,打了个响指屋里就亮堂起来。

  俞秋生身边躺着的男人被她打的半死不活,纪素仪饶有兴致地踢了踢他的小腿,道:“我高估你了。”

  他悄悄的离开俞秋生,去了迎亲的队伍里,那具夺舍的躯体是找着了,不过魂飞走只留个空壳。若非是遮了脸,一眼就能看出奇怪来。

  “学的像模像样,可内地里旁人是什么都没教你,使你成了这般不人不鬼的样子。”

  纪素仪难得会同他解释:“夺舍的大阵一启,消耗的是你的寿命,寿命将近才会魂入那准备的躯体,一换一亡,才躲过天道轮回。”

  俞秋生似乎是听明白了,也踹了踹他:“你被人骗了。你想为月季换躯体,可是她成了人你便死了,这还如何成亲?永远是天各一方。”

  纪素仪淡淡道:“背后怂恿你的人是谁?”

  男人喉咙里咳血,抬眼看着头顶的木板,想了想,却道:“你们把月季的本体砍了带到哪里去了?”

  纪

  素仪抬眼,眼眸含笑:“这等小妖,我不屑去杀。”

  那男人叹息了声,手蜷成拳,断断续续道:“是个从外地来的道士。那一夜……”

  那一夜道士借宿在荒废的古宅里,撞见了里面的男人。他深更半夜在月季下睡觉。花妖忌惮于他的术法,不敢轻举妄动。

  是男人一时鬼迷心窍,想要偷他的东西结果被捆了起来。月季花妖也被打伤,难以化形。看出一人一妖两情相悦,他不知怎地竟然放了男人一马。

  他坐在花下,一身道袍,风姿绰约。

  “你想不想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生儿育女?”

  声音清朗如玉石相击,眉眼周正,全然不似歪魔邪道。

  但他教了男人如何走歪魔邪道。

  ……

  纪素仪听罢外头看着外面的月光,抬手替他合上了眼睛。

  屋里一片寂静,他白色的衣摆上沾染了些许花香,而后满眼道整个屋内,像是浸泡在了一片花海中。

  俞秋生屏住呼吸,听到纪素仪问:“你头上的月季呢?”

  然后看着她脚下,缓缓道:

  “你踩碎了。”

  “这一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们定能长长久久。”

  俞秋生心里慌乱,昏黄的光线下她的眼皮在跳,头上的血粘稠至极,她连忙使了个清洁术法。

  “你可怜他么?”

  俞秋生摇摇头:“犯法伏诛,天经地义。”

  纪素仪看了她好久,朝她招招手。

  她脖颈上还留有掐出来的痕迹,要是再用力,这脖子就断了。

  纪素仪摸过后从袖里取出一块红绳串的平安扣,给她戴上。

  俞秋生靠的近也只能看到他的领口。

  可她那时候心里却在想,死了的男人在死之前都不知道那朵月季被她踩死,是不是也同她一般是个高度近视。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不许擅自取下。”

  他盯着她的眼眸,手从发丝滑落,将玉扣塞到领口当中。

  指尖往外一勾,视线随着线绳往里,沟壑之中都叫阴影遮住,俞秋生逃不开,被他往下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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