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 89 章_我薅绿茶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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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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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春夏早年间若是个世家公子,这会子兴许会羞愧。可好多年尘世间浪荡,他嗤笑一声,浑不在意。

  “贫道诛什么心。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事情,两位看的津津有味,到头来却指责在下,这才是居心不良。”

  木沉香眯眼一笑,点头说道:

  “冯道长从前万般不喜欢俞秋生,今日一改从前,焉知能安什么好心,说旁人之前,掂量掂量自己有无资格。”

  百里珩一言不发,桃花眼里薄情极了,低头看着清寒月光,耳里杂乱之声扰的心里极不安宁。

  “二叔何故盗了我的身份,在姬氏待了小半年?”

  冯春夏站立在他面前,心里已有一番思忖,这时只好道:“小半年前俞秋生从楼上摔了下去,贫道来此求医,若是没有身份,万事难办。这事确实是贫道事先未曾知会你一声,今日向你赔罪。”

  赔罪?

  百里珩嘴角一扯,低头正了正自己的护腕,一字一句说:“如今外头盛传,顾氏小公子被人陷害,乃是一个姓冯的道人。侄儿能来此与您相见,多亏这些道上流言。”

  他抬眼,定定看冯春夏,笑了笑:“二叔这下难办了,您躲藏在姬氏,到时候要是被顾氏找上门,不知要如何安置俞秋生。让她陪着您一块儿死么?”

  字里行间都是刺,冯春夏对着自己的侄子,喉咙里的刻薄话语憋住了,抖了抖袖袍,敛笑缓缓道:“天大地大,自有去处。况且她状况极不稳定,你们总不会一直对她存有耐心。”

  木沉香却捂着嘴偷笑,眼里拂过一抹狡狯的光芒。

  他说:“既如此你方才的下流举动岂不是让她更不稳定了。”

  木沉香用爪子推开冯春夏,大摇大摆跳到门口,悄悄推开一丝缝,凑眼看着里面。

  黑漆漆的屋里俞秋生不在床上,在他眼睛对着缝观察时,她从一旁扭头看来,正好与木沉香的视线撞个正着。

  呼吸一滞,俞秋生从里开门,安安静静看着外面三个。

  一对叔侄,一只狐狸精。

  穿着黑色道袍的青年眉眼之间稚气已褪,比起百里珩,今夜难得露出稳重一面,收起风流的伪装后隐隐约约叫人难亲近。而一旁玄衣少年面色冷漠至极,看到俞秋生,颇不自在,转了个身。

  木沉香好久没有见到俞秋生了,当下就把她扑到在地亲了又亲。

  感受到久违的热情,她心里别扭的紧,不知晓这是为什么。手下是柔软光滑的皮毛,木沉香绿幽幽的眼眸里亮闪闪的,胡须搔脸,让人发痒。

  俞秋生没有多少力气,声音低低,让他先起来。

  她穿着冯春夏过大的衣裳,像是个骨头架子撑不起来,没有初时的生机跟貌美,是以被木沉香叼在嘴里时,她看到了百里珩眼里的一丝逃避。

  “别说话了,旁人还要睡觉。今天还过节,有什么事等明日天亮了再吵。”俞秋生垂眼,也觉得自己是个大麻烦。

  忽然,有人摸她的头。

  那双手温暖干燥,用力很轻。

  冯春夏朝她笑:“你回去睡罢,明日的事明日说,别想太多,知道吗?”

  俞秋生眼睛干涩,唔了声,心里闷的慌。

  这一夜过的不安宁,第二日天大雨。

  她在软乎乎的肚皮上醒来,狐狸皮毛油光水滑。一睁眼俞秋生就看到了木沉香那张狐狸脸。

  “你可算醒了!”

  俞秋生拍了拍脑袋,四处找寻冯春夏的影子,他的地铺上被

  褥整整齐齐,可见昨儿是没有歇在屋里的。

  木沉香道:“你要是找那个臭道士的话,这会子见不着了。他们叔侄二人的事要他们自己去解决。你可别费心。我瞧着冯春夏不是好东西,昨儿欺负你欺负哭了,你万万别把他放在心里。届时把自己卖了还给他数钱。”

  俞秋生默不作声,小心翼翼从狐狸肚皮上爬下来。

  一双玉足踩着冰凉的地板,雨天的清晨水汽重,她低头整理衣裳,把过长的袖子卷起来。

  “你这些日子是不是被他虐待了?这么瘦?”木沉香变小身形,把她抱了抱。

  俞秋生禁不住他这热乎劲,就道:“是入了夏胃口不好,也没有虐待我。你母亲怎么样了?”

  木沉香说他母亲还在顾氏的杏林里修养,此番原是要来见她,然后一直等着她学成后再行离开。

  俞秋生点点头,不过面色苍白,神情也有几许颓败。

  “我学丹师不知道还要多少年,你们在这儿我也是耽误你们。”

  她看着木沉香,无奈道,“我如今这副样子你是看见了,若是百里小公子要走,你便随他一道回去罢。”

  从前的俞秋生可不是这样。

  要是知道他来了,怎么着也会高兴的合不拢嘴。面对她如今这副衰败,木沉香心里五味陈杂,终究又变作人样。

  那一双橘红衣袍一天里光泽黯淡,他衣领松散,笑意渐渐化作心疼,说话声音也是有几分柔缓。

  “瞧你这话说的,百里珩走那是他的事情,你在哪儿我便在哪。阳虚山那般的大,可留我的也就一小块土地。当中没有叫我喜欢的人,回去了无非就是坐牢。”木沉香拍拍她的手,道,“我都做了这么些年牢,现下陪着你,你却要赶我走么?嗯?”

  俞秋生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头靠着他的胸口,眼睛一眨一眨,豆大的眼泪往下掉。

  “你头一次哭是为了什么。好像是咱们要去钟鼓市卖紫心苗,结果你在狐狸洞里滚下去,擦破了皮,一个人哭的好可怜。像个小小的狐狸崽子。”

  木沉香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轻声细语说话。

  外面雨声淅淅沥沥,俞秋生心情慢慢平稳,她闭着眼睛看不见木沉香后来的表情。那一双狐狸眼里笑意盈盈,眸光流转,余光瞥到那个玄衣少年,木沉香便亲了亲她的乌发。

  木沉香心思深,平日里狐狸样子百里珩倒没有什么不适,可他人形后便如同是个眼中刺。

  百里珩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静好一幕,先前被冯春夏气的不轻,这会子又被膈应,他忍着忍着,眼里浮现出东洲的一切经历。

  他想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俞秋生就这个样子了。

  从前分明不是这般,如今枯败无光,不似曾经叫他喜欢的那个。像追着一轮月牙,现在月牙落到西山下面。

  他心里空空荡荡。

  ……

  一连过去好多天,俞秋生都没有在问诊堂里见到百里珩跟冯春夏。隔壁病友有时候还会问起冯春夏去哪儿了。

  木沉香笑着说他回去看亲戚,此去路途遥远,大概要些时日。

  那上年纪的老人竟还怅然若失,他先前被冯春夏气的要死,等人不在了又念念叨叨,俞秋生见此情此景叹了叹,心里也有些遗憾。

  时间过得极快,不久,隔壁的病友也没了。他一死也就无人愿意在她跟前提起冯春夏这个人。

  而木沉香总有法子过得快乐,让她忘却那曾经把她裹得透不过气的伤痛,渐渐地,她便也懒得去想已过去的事情。

  毕竟白驹过隙,诸多痛苦总有退却远离的一日,与其深陷其中,不若趁早挣脱开来重新上路。

  ……

  这些日子里木沉香天天变

  着花样喂她吃喝,就跟照顾小狐狸一样,并乐此不疲。

  他睡觉从不打地铺,老是变作原形往地上一盘,尾巴盖住肚皮,狐狸形态夜里偶尔虎打呼噜,俞秋生睡不着便侧身睁眼看着,久而久之,他忽地就睁开了绿眸,低低嚎叫一声。

  这样的狐狸精仿佛精力无限,日日都精神抖擞,时光如逝,俞秋生忍不住会跟他透露那些日子所发生的一二事情。

  木沉香是知晓纪素仪的,过后抹抹眼泪,比俞秋生还要难过。

  “纪素仪这般,日后定是会众叛亲离。”他说。

  两个人在墙头上并肩坐着,木沉香在傍晚送了俞秋生一支绢花,夕光渐渐被收敛,云层色泽愈深。

  风过竹影摇晃,姬氏治理之下,汝阳城风平浪静。

  冯春夏不知去往何处,俞秋生再次见到百里珩还是两个月后,彼时她正在槐树底下晒太阳。

  穿着一身鸦青缠枝纹上袄,墨绿底妆花膝襕群,梳着一个堕马髻,闲闲散散、懒洋洋的像一只肥猫,冷不防一抬头,她就撞见百里珩的身影。

  百里珩这些时日轮廓硬朗些许,不过面上笑意不深,玄色衣摆微微晃动,他坐在粗壮的枝干上,手中有一柄长剑。

  俞秋生定睛一瞧,霎时心里发慌。

  不是旁的,正是纪素仪从水底得的那把浮休剑。先前冯春夏兜着她离开时剑忽地飞走,应当是被他收回去了,怎么如今到了百里珩手中呢?

  俞秋生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下意识坐直了身子,对上她紧张的脸,百里珩不卖关子,几步跳了下来。

  扑面的栀子香气被风吹淡,他来此是告诉俞秋生一个消息,作为交换,百里珩拿了这把剑。

  至于是谁叫他传的,几乎不言而喻。

  “俞姑娘,纪掌门叫在下知会你一声。你在姬氏的十年中,务必好好修习丹师之法,十年之后,纪掌门来接你。”

  百里珩将纪素仪的名帖交给她,有了这份名帖,进姬氏修习轻而易举。

  俞秋生指尖颤了颤,屏住呼吸,阳光照射下,俊逸的字迹有几许凌厉,像极了他那个人。

  她默默收下,终于说出一直记挂的话,却与纪素仪无半分干系。

  “你知道……冯春夏去哪儿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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