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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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婉莹回到翊坤宫后,心有余悸。
若不是她的玉石挂件有所特殊，怕是真的不能全身而退了。
只是，这次事情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先是荣妃重病,牵扯到妃位这么几人，自己好不容易证明了清白,最后居然是纳喇氏受到了处罚。
这一连串的事情,还有温妃当时真的是不小心使得纳喇氏的玉石挂件摔碎的吗？
婉莹苦思冥想，还是没能想出到底是谁在背后设计。
就在这时,许嬷嬷匆匆走了过来,说道，“主子，刚刚懿贵妃坐着步撵回宫时,经过御花园旁边的小竹林,宫人们一时没有注意,脚滑了一下,将坐在步撵上面的懿贵妃甩了出去。”
“当场懿贵妃整个人已经是昏迷不醒，鲜血直流。这会子太医正在承乾宫为懿贵妃诊脉呢。”
什么？怎么又出事了？
佟佳氏不是个没有手段的人,她宫里的奴才办事不可能这么不小心,难道是有人设计？
许嬷嬷喃喃细语，“主子,刚刚下了一场小雨，竹林那边湿气又重,又是鹅卵石铺成的道路。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懿贵妃才会摔倒了呢？”
此话有些道理,但也不能直接这般臆测。
若真是有人算计佟佳氏，这个时候想必竹林那里的痕迹已经清除干净，找不到什么线索了。
不能就这么干坐着,婉莹这便换了身衣裳，带着许嬷嬷前去承乾宫探望一下佟佳氏。
一到承乾宫，这时康熙还在忙着批阅刚刚呈上来的奏折，没有过来。
其他后妃没有懿贵妃的召见，也不愿意这个时候过来，以免惹得懿贵妃不喜。
反而是婉莹，与佟佳氏平起平坐，打着关心她的情况，不请自来了。
进入正屋，只见佟佳氏躺在床上，手捂着额头上的伤口，疼得嗷嗷叫。
走近一看，婉莹大吃一惊，佟佳氏的脸上从额头到左眼角这一块，有个大大的伤口，鲜血淋漓。
看这样子，怕是会要留疤，佟佳氏可能会破相了。
待得婉莹询问仔细，原来这佟佳氏可不只是从步撵上摔下来这么简单。
正当佟佳氏地之时，脸朝下，被地上的小小竹尖割到了，伤口是又深又大。
即便用再好的药材也无济于事，不能恢复佟佳氏的美貌了。
这时佟佳氏正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极了。
可是想到那些没用的太医，都跟她说没有法子，不能治好她这张脸。
佟佳氏怒上心头，压抑不住内心的悲痛。
偏偏余光瞧见了她的死对头戴佳氏来了，心里更加愤懑，不愿意在此人面前露出她难堪的一面。
怒斥道，“璟贵妃这时候来做什么？本宫这承乾宫今日就不招待妹妹了，来人，送行。”
婉莹如何不清楚佟佳氏这会想什么呢？
无非是不希望在她面前失了面子，还要继续维持她那高高在上的荣誉感。
不过婉莹可是个善解人意的，讲话都喜欢戳佟佳氏的痛楚。
“懿贵妃姐姐切勿动怒，身子要紧。瞧瞧姐姐如今这模样，真是让本宫怜惜不已。好好的一个美人，就是因为底下奴才办事不仔细，容颜就这么毁了。”
说着，婉莹长叹一口气，“懿贵妃如今是这样的情况，待会本宫回宫后，这便差人送来本宫珍藏多年的丹参。它对修复伤口是最有效的，一定能让姐姐您的容颜好看一点，不这么吓人。”
“你…”
懿贵妃捂着胸口，气得浑身发抖，“好你个戴佳氏，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本宫好得很，要多少珍稀的药材就有多少，不需要你在这阴阳怪气，假扮好人。”
被这般回拒了好意，婉莹一点都不生气。
佟佳氏越是这般激动愤怒，越说明她耿耿于怀自个的伤口，不愿别人嘲笑她。
故而婉莹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笑吟吟地说道，“是啊！这药材如今也只有懿贵妃需要了，像本宫这种容颜未损的可不会担忧。”
一边说着，婉莹感慨万千，意味深长地说道，“如今瞧懿贵妃伤口如此严重，怕是难以修复如初。向来都是“女为悦己者容”，尤其是咱们后宫的女人，更是靠着容颜生存。若无姣好美丽的容貌，怕是君王恩宠不再，夜夜数着星子到天明。”
看着佟佳氏若有所思的神色，婉莹知道她听进去了，嘴角微微上扬，接着说道，“本宫记得汉朝有一位李夫人，她重病在身，日渐消瘦，昔日绝色容颜不复。为了维持她在汉武帝刘彻心美好的形象，临死前都不愿意再见汉武帝一面。”
“最后果真如此，当她去世之后，汉武帝回想她时，还是最初那亭亭玉立、风姿绝世的倾国佳人。”
佟佳氏听着婉莹说完这个故事，明明知道她不怀好意，可心里头却是忍不住地猜测。
皇上表哥现在还没来看她，是不是因为知道她毁容了？
她本就不年轻了，比不得那些娇嫩的花朵，如今连容颜都有了瑕疵，皇上表哥是不是不会再宠幸她了？
不！
不能这样！
佟佳氏勉强打起精神，维持着风度，“多谢妹妹指点，不过本宫与皇上是自小的情分，与旁人不同。“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这句话不会体现在本宫身上。”
“本宫得宠本来就不是因为外在的美貌，而是本宫与皇上表哥契合的心意。”
说完，佟佳氏直接以身子不适为由，让婉莹离开了承乾宫。
婉莹一走，佟佳氏将屋子里的一众宫人都赶了出去，也不想理会袁嬷嬷担忧的眼神。
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屋子里，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那个额头上有着大大一个口子的女人。
佟佳氏悲伤愤怒到了极点，将桌上的胭脂发钗等等一并砸到地上，再也忍不住地放声痛哭起来。
这时，袁嬷嬷进来，看着主子这般伤心的样子，心痛极了，连忙转移主子的注意力，说道。
“主子，您别将璟贵妃的话放在心上，她这是在嫉妒您。等过些日子，太医院调好了修复膏，一定会让主子您的容颜完好如初。”
“还有，今日您突然遭受了这么大的罪，一定要仔细彻查，可不能轻易放过那些小人。”
袁嬷嬷这话倒是提醒了佟佳氏，厉声说道，“今日给本宫抬步撵的那些奴才全都该死，以侍主不力为由，将他们都打发回内务府。”
袁嬷嬷点头应是，只要能让主子发泄出来，那些办不好差事的宫人理应受罚。
接着，佟佳氏仔细回想了今日发生的事情，若不是荣妃重病，牵扯到她，皇上也不会让她去延禧宫。
之后看了场热闹，最后皇上表哥降纳喇氏为慧嫔。
当时她正高兴来着，起了兴致，让宫人们绕路从御花园竹林那里回到承乾宫。
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仅仅只是从步撵上摔下来，就毁了她完美的容貌，增添了一道难以去除的伤疤。
这桩桩件件，绝对不是偶然。
她先前可以看着别人的笑话，不管纳喇氏是不是害荣妃的真凶。
如今她一定要追究到底，这便细细嘱咐袁嬷嬷查个究竟。
夜色降临，月上梢头，佟佳氏盼了许久的康熙终于来到了承乾宫，准备安慰一下表妹。
一进屋，却看见烛火下，佟佳氏坐在床上，床帘散开，朦朦胧胧，若隐若现遮住了康熙的视线。
康熙疑惑不已，询问道，“还没到时间，你怎么这么早就将帘子散开了呢？”
说着，康熙走上前来，正要将床帘掀起，放到床边的钩子上。
就在这时，佟佳氏急忙喊道，“皇上，千万不要掀开它。臣妾今日从步撵上摔下来，容貌有损，实在是无颜面见皇上。”
康熙身为男子，虽然爱美色，但他身边的美人多得很，自然不会理解佟佳氏这般谨慎的态度。
“无妨，让朕好好看看，明日太医再来给你诊脉之时，也好对症下药。”
康熙原本是不在意的，可等他掀开床帘，近距离目睹了佟佳氏脸上的瑕疵。
那一条长长的伤口宛如蜈蚣一般的形状，惊骇至极，极大地冲击了康熙的心神。
刹那间，康熙的第一反应是往后退了几步。
他可是大清帝王，坐拥天下江山美人，身边哪一位妃子不是婀娜多姿的？
便是伺候的宫女，绝对都是一枚清秀佳人。这么多年，他何曾见过有如此大的瑕疵之人？
更不用说，原先柔弱娇媚的表妹，如今脸上有了这么一个大伤口。
还用那种腻味委屈的眼神看着他，更让康熙受不了，感觉哪哪都不对劲。
康熙这般反应可是让佟佳氏脸上勉强挤出的娇羞僵住了。
她原以为，原以为皇上表哥不会像戴佳氏那个贱人所说的，只看重她的容貌。
如今倒是她被打脸了，是她错了，是她太高估自己在皇上表哥心的地位了。
心里恍惚有一道口子正被割开，那种痛远远超过了今日毁容的疼痛。
原来，这么多年，是她一个人在痴心妄想，陷入了自己编织的梦境。
佟佳氏是个骄傲的，先前能因为想要抚养孩子压抑着自己的本性，能在皇上表哥面前装作柔顺大方的样子。
可现在，她都已经成了这副模样，看皇上的神态，日后还有什么宠爱可言呢？
这般想着，佟佳氏自暴自弃，又参杂着些许怨怼，说道，“臣妾今日累了，脸上又还有伤，不宜见人，皇上还是请回吧！”
说完，佟佳氏翻了个身，背对着康熙。
康熙握了握拳，只是安慰了佟佳氏几句，让她养好伤，这便离开了承乾宫。
听着渐渐消失的脚步声，佟佳氏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悲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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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婉莹回到翊坤宫后,心有余悸。
若不是她的玉石挂件有所特殊，怕是真的不能全身而退了。
只是，这次事情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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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连串的事情,还有温妃当时真的是不小心使得纳喇氏的玉石挂件摔碎的吗？
婉莹苦思冥想，还是没能想出到底是谁在背后设计。
就在这时,许嬷嬷匆匆走了过来,说道，“主子，刚刚懿贵妃坐着步撵回宫时,经过御花园旁边的小竹林,宫人们一时没有注意,脚滑了一下,将坐在步撵上面的懿贵妃甩了出去。”
“当场懿贵妃整个人已经是昏迷不醒，鲜血直流。这会子太医正在承乾宫为懿贵妃诊脉呢。”
什么？怎么又出事了？
佟佳氏不是个没有手段的人,她宫里的奴才办事不可能这么不小心,难道是有人设计？
许嬷嬷喃喃细语，“主子,刚刚下了一场小雨，竹林那边湿气又重,又是鹅卵石铺成的道路。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懿贵妃才会摔倒了呢？”
此话有些道理,但也不能直接这般臆测。
若真是有人算计佟佳氏，这个时候想必竹林那里的痕迹已经清除干净，找不到什么线索了。
不能就这么干坐着,婉莹这便换了身衣裳，带着许嬷嬷前去承乾宫探望一下佟佳氏。
一到承乾宫，这时康熙还在忙着批阅刚刚呈上来的奏折，没有过来。
其他后妃没有懿贵妃的召见，也不愿意这个时候过来，以免惹得懿贵妃不喜。
反而是婉莹，与佟佳氏平起平坐，打着关心她的情况，不请自来了。
进入正屋，只见佟佳氏躺在床上，手捂着额头上的伤口，疼得嗷嗷叫。
走近一看，婉莹大吃一惊，佟佳氏的脸上从额头到左眼角这一块，有个大大的伤口，鲜血淋漓。
看这样子，怕是会要留疤，佟佳氏可能会破相了。
待得婉莹询问仔细，原来这佟佳氏可不只是从步撵上摔下来这么简单。
正当佟佳氏地之时，脸朝下，被地上的小小竹尖割到了，伤口是又深又大。
即便用再好的药材也无济于事，不能恢复佟佳氏的美貌了。
这时佟佳氏正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极了。
可是想到那些没用的太医，都跟她说没有法子，不能治好她这张脸。
佟佳氏怒上心头，压抑不住内心的悲痛。
偏偏余光瞧见了她的死对头戴佳氏来了，心里更加愤懑，不愿意在此人面前露出她难堪的一面。
怒斥道，“璟贵妃这时候来做什么？本宫这承乾宫今日就不招待妹妹了，来人，送行。”
婉莹如何不清楚佟佳氏这会想什么呢？
无非是不希望在她面前失了面子，还要继续维持她那高高在上的荣誉感。
不过婉莹可是个善解人意的，讲话都喜欢戳佟佳氏的痛楚。
“懿贵妃姐姐切勿动怒，身子要紧。瞧瞧姐姐如今这模样，真是让本宫怜惜不已。好好的一个美人，就是因为底下奴才办事不仔细，容颜就这么毁了。”
说着，婉莹长叹一口气，“懿贵妃如今是这样的情况，待会本宫回宫后，这便差人送来本宫珍藏多年的丹参。它对修复伤口是最有效的，一定能让姐姐您的容颜好看一点，不这么吓人。”
“你…”
懿贵妃捂着胸口，气得浑身发抖，“好你个戴佳氏，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本宫好得很，要多少珍稀的药材就有多少，不需要你在这阴阳怪气，假扮好人。”
被这般回拒了好意，婉莹一点都不生气。
佟佳氏越是这般激动愤怒，越说明她耿耿于怀自个的伤口，不愿别人嘲笑她。
故而婉莹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笑吟吟地说道，“是啊！这药材如今也只有懿贵妃需要了，像本宫这种容颜未损的可不会担忧。”
一边说着，婉莹感慨万千，意味深长地说道，“如今瞧懿贵妃伤口如此严重，怕是难以修复如初。向来都是“女为悦己者容”，尤其是咱们后宫的女人，更是靠着容颜生存。若无姣好美丽的容貌，怕是君王恩宠不再，夜夜数着星子到天明。”
看着佟佳氏若有所思的神色，婉莹知道她听进去了，嘴角微微上扬，接着说道，“本宫记得汉朝有一位李夫人，她重病在身，日渐消瘦，昔日绝色容颜不复。为了维持她在汉武帝刘彻心美好的形象，临死前都不愿意再见汉武帝一面。”
“最后果真如此，当她去世之后，汉武帝回想她时，还是最初那亭亭玉立、风姿绝世的倾国佳人。”
佟佳氏听着婉莹说完这个故事，明明知道她不怀好意，可心里头却是忍不住地猜测。
皇上表哥现在还没来看她，是不是因为知道她毁容了？
她本就不年轻了，比不得那些娇嫩的花朵，如今连容颜都有了瑕疵，皇上表哥是不是不会再宠幸她了？
不！
不能这样！
佟佳氏勉强打起精神，维持着风度，“多谢妹妹指点，不过本宫与皇上是自小的情分，与旁人不同。“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这句话不会体现在本宫身上。”
“本宫得宠本来就不是因为外在的美貌，而是本宫与皇上表哥契合的心意。”
说完，佟佳氏直接以身子不适为由，让婉莹离开了承乾宫。
婉莹一走，佟佳氏将屋子里的一众宫人都赶了出去，也不想理会袁嬷嬷担忧的眼神。
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屋子里，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那个额头上有着大大一个口子的女人。
佟佳氏悲伤愤怒到了极点，将桌上的胭脂发钗等等一并砸到地上，再也忍不住地放声痛哭起来。
这时，袁嬷嬷进来，看着主子这般伤心的样子，心痛极了，连忙转移主子的注意力，说道。
“主子，您别将璟贵妃的话放在心上，她这是在嫉妒您。等过些日子，太医院调好了修复膏，一定会让主子您的容颜完好如初。”
“还有，今日您突然遭受了这么大的罪，一定要仔细彻查，可不能轻易放过那些小人。”
袁嬷嬷这话倒是提醒了佟佳氏，厉声说道，“今日给本宫抬步撵的那些奴才全都该死，以侍主不力为由，将他们都打发回内务府。”
袁嬷嬷点头应是，只要能让主子发泄出来，那些办不好差事的宫人理应受罚。
接着，佟佳氏仔细回想了今日发生的事情，若不是荣妃重病，牵扯到她，皇上也不会让她去延禧宫。
之后看了场热闹，最后皇上表哥降纳喇氏为慧嫔。
当时她正高兴来着，起了兴致，让宫人们绕路从御花园竹林那里回到承乾宫。
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仅仅只是从步撵上摔下来，就毁了她完美的容貌，增添了一道难以去除的伤疤。
这桩桩件件，绝对不是偶然。
她先前可以看着别人的笑话，不管纳喇氏是不是害荣妃的真凶。
如今她一定要追究到底，这便细细嘱咐袁嬷嬷查个究竟。
夜色降临，月上梢头，佟佳氏盼了许久的康熙终于来到了承乾宫，准备安慰一下表妹。
一进屋，却看见烛火下，佟佳氏坐在床上，床帘散开，朦朦胧胧，若隐若现遮住了康熙的视线。
康熙疑惑不已，询问道，“还没到时间，你怎么这么早就将帘子散开了呢？”
说着，康熙走上前来，正要将床帘掀起，放到床边的钩子上。
就在这时，佟佳氏急忙喊道，“皇上，千万不要掀开它。臣妾今日从步撵上摔下来，容貌有损，实在是无颜面见皇上。”
康熙身为男子，虽然爱美色，但他身边的美人多得很，自然不会理解佟佳氏这般谨慎的态度。
“无妨，让朕好好看看，明日太医再来给你诊脉之时，也好对症下药。”
康熙原本是不在意的，可等他掀开床帘，近距离目睹了佟佳氏脸上的瑕疵。
那一条长长的伤口宛如蜈蚣一般的形状，惊骇至极，极大地冲击了康熙的心神。
刹那间，康熙的第一反应是往后退了几步。
他可是大清帝王，坐拥天下江山美人，身边哪一位妃子不是婀娜多姿的？
便是伺候的宫女，绝对都是一枚清秀佳人。这么多年，他何曾见过有如此大的瑕疵之人？
更不用说，原先柔弱娇媚的表妹，如今脸上有了这么一个大伤口。
还用那种腻味委屈的眼神看着他，更让康熙受不了，感觉哪哪都不对劲。
康熙这般反应可是让佟佳氏脸上勉强挤出的娇羞僵住了。
她原以为，原以为皇上表哥不会像戴佳氏那个贱人所说的，只看重她的容貌。
如今倒是她被打脸了，是她错了，是她太高估自己在皇上表哥心的地位了。
心里恍惚有一道口子正被割开，那种痛远远超过了今日毁容的疼痛。
原来，这么多年，是她一个人在痴心妄想，陷入了自己编织的梦境。
佟佳氏是个骄傲的，先前能因为想要抚养孩子压抑着自己的本性，能在皇上表哥面前装作柔顺大方的样子。
可现在，她都已经成了这副模样，看皇上的神态，日后还有什么宠爱可言呢？
这般想着，佟佳氏自暴自弃，又参杂着些许怨怼，说道，“臣妾今日累了，脸上又还有伤，不宜见人，皇上还是请回吧！”
说完，佟佳氏翻了个身，背对着康熙。
康熙握了握拳，只是安慰了佟佳氏几句，让她养好伤，这便离开了承乾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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