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 93 章_我薅绿茶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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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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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秋生拍拍她的手,千言万语吐不出来,末了只能道:“夫人您想多了。”

  卢氏枯槁憔悴,纵然容貌还算年轻,可乍一看无比的苍老。她反问:“姑娘怎知道我心中所想?”

  俞秋生:“……”

  毕竟苦情古早剧看了一大把,什么你爱我我不爱你,我爱你你不爱我等等,能怎么虐就怎么虐,像卢氏这种,显而易见陷入了一段苦情剧中。

  俞秋生咳了咳,抬眼看她,认真说道:“听您这么说,我兴许能猜一二。”

  “方才您说,姬家主喜欢一个叫晏儿的人,而最后嫁给姬家主的是您。所以姬家主纵然娶了夫人,可能心中还念着那个叫晏儿的。如果她没死这倒没什么。”

  俞秋生无奈合掌,也叹了声,眨了几下眼睛,慢慢道:

  “死了的话那就是永远的白月光。既如此,活人永远也取代不了她的地位了。”

  “若是人活着或许会慢慢成为墙上的蚊子血,可是死人你是永远比不过的。”

  “夫人你明白么?跟死人是永远比不过的,既然如此,换个男人便是。您喜欢姬家主大抵是一时的,但时日一久碍于身份已难以脱离,不过只要你想,依旧可以从这泥沼爬起来。”

  卢氏久不说话,外面雨大了,她拢了拢衣裳,麻木道:“雨水都溅了进来,姑娘进屋躲躲罢。”

  俞秋生诶了声,跨过门槛,只觉得屋里又冷又黑,转身点起几盏灯,明堂里挂着一幅青绿山水画,这儿久不住人,乍一进去会感到一股森冷。

  “姑娘说的我又怎会不知。只是卢氏姬氏断无合离的理由。”卢氏坐在一边的太师椅子上,声音疲倦。

  “我嫁给他几百年,也生了孩子,偏生夫君对我极不喜欢。旁人觉得他是光风霁月的姬氏家主,可到了我这儿才能窥见他真实一二。便是跟我相敬如宾都不可,如今日日咒我去死。”她扶着自己的头,声音带着哭腔,看得出很是苦恼。

  “我今日前来不是有意要吓着姑娘的,实在是走之前有诸多不舍,想瞧瞧姑娘的样子。我年轻之时跟姑娘有几许相似,看到你仿佛看到当年了。”

  卢氏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俞秋生坐在一旁则听她的诉说。

  绝望到了极点,好像什么都很顺眼,被人当做情绪垃圾桶,俞秋生靠着椅背几次手心里都在冒汗。

  从卢氏这儿,她似乎又看了一部虐心。

  这时候先得顺着卢氏,俞秋生学着自己的老师,时不时点头:“我很明白你。”

  其实都是假的,没有谁能真正懂一个人。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天黑了又亮了,冷雨敲窗,木沉香从外叼了一个篮子回来。见卢氏还在此处,便招呼她道:“夫人说了这么久,一定口干舌燥了,这是你们汝阳郊外的茶,若不嫌弃,就尝尝我的手艺。”

  卢氏眯着眼,看清楚木沉香公狐狸本体,轻轻点头。说了好多话,她心里稍稍舒缓些许,如今闭了闭眼,时光似乎在倒流。

  木沉香:“稍等片刻。”

  他狐狸样子泡茶有几分滑稽,盘着大尾巴,盖住脚,动作有模有样,氤氲的热气里绿幽幽的狐狸眼专注盯着炉火。

  卢氏:“你这只狐狸精是我见过的最有灵气的狐狸精。”

  如此之诚恳,俞秋生笑了几声,果见木沉香竖起了耳朵,余光飘过来。

  “你还见过其他的狐狸么?”

  卢氏想了想:“小时候家里碰到过,是一只花毛狐狸,家里头打了个狐狸洞,有

  一日叫我见着了。傻傻呆呆,很是可爱。”

  她比划着,眼里冒出一丝丝念想,动作灵巧些许。

  木沉香的皮毛几乎没有一丝杂色,闻言若有所思,只道:“那必然是一只杂交狐狸。”

  血统不纯,地位上贱如草芥。

  卢氏对妖怪种类方面没有多少了解,听着木沉香的科普,逐渐好奇,这会子总算没有将她夫君挂在嘴边上。

  “你若是多出去走走,还有更多你没见过的,何必要待在一个男人的后院里只替他生孩子呢?”

  木沉香哼哼唧唧,泡好了茶给她递过去,泛粉的爪子尖触到她的皮肉,后者打了个寒颤,猛地缩了回去。

  亏得他将滚烫的茶杯接住放回小桌上。

  “怎么了?”

  卢氏带着歉意朝他道:“男女授受不亲。”

  这话原本数俞秋生说得多,可这次听别人说,她心里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卢氏手指微颤,自己喝了口热茶,又补了句:“若是夫君在,这时候要生气的。”

  啧啧啧。

  木沉香见她这副见了鬼的着迷样,不耐地叩了叩桌案,道:“他是你的天还是你的地?如此欺负你折辱你,你竟还要为他守身如玉?要是放在狐狸身上,那绝不可能。这几百年里狐狸都能下几十窝狐狸崽子了。”

  他说罢,委婉道:“女人当自强,而且与其倒贴给姬家主你不若另寻一春。反正他也不关心你,甚至巴不得你赶紧死去。”

  “要我说,夫人就是见识的男人太少了。”

  俞秋生听这话顿感不妙,咽了咽口水,头扭过去,就见那只棕红大狐狸一双眼里开始冒光,声音也压低了。

  “正好,咱们很有时间。”

  有时间?干什么?俞秋生狐疑,不过衣袂被他蹭了蹭,立马配合地点点头,昂首挺胸:“夫人如今念想不多,不若就跟咱们一块。”

  “去干什么呢?”

  木沉香一脸高深莫测:“去了夫人便知道了。”

  他舔了舔嘴边上的毛跟胡须,舌顺带着也舔了舔俞秋生的手背,舌上倒刺收起,仍是粗糙。

  一人一狐坐在卢氏对面,逆着光,卢氏眯眼也只看到一个大致轮廓,背景里是雨幕并那颗粗壮的合欢树。

  “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卢夫人是个极好说话的人,抬手擦了擦嘴角,而后拉下袖子盖住手背上颜色深深的疤痕。

  遮住了就难想过去的不堪。

  她也不喜欢那样的自己,可是总是无法自拔,日日都喘不过气。既恨他,又恨自己。

  ……

  入夜,长青院无人踏足,花摇影动。

  木沉香早就踩好点,带着两人从姬家溜了出去。不愧是速度上称快的狐狸精,嗖的一下景物就花了。背上柔软的皮毛被风吹倒,卢氏抓着俞秋生的肩,略有紧张,分明比她要大好多,这时候表现的就跟着小女孩一样。

  “时隔多年头一次出来,汝阳城更为繁华了。”她感叹道。

  俞秋生早先已经跟着木沉香玩过几回,可回回出来都很兴奋,一时间话说个不停,轮到卢夫人侧耳倾听。

  但凡有好吃的好玩的,沿途木沉香也会停下来。

  直至半夜,南风馆开了门。

  漆红小楼上彩灯高悬,一整条街皆是烟花风.月之地,扎堆在其中,稍稍不起眼。来往的男女皆有,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摸到过这儿,今日来时轻车熟路,像个惯犯。

  晚风带着脂粉味,一眼望去浮华璀璨。

  木沉香止步,悠长的巷子里他从拐角出来便是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穿着一身对襟暗纹衣裙,低调内敛,因为天生的媚态,竟比她两个女人还要美出几分。

  狐狸眼里暗送秋波,俞秋生张着嘴,猝不及防被他勾着下巴笑问:“看傻了?”

  俞秋生:“……”

  卢氏几次想要说话,最后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面皮,微微惊叹道:“你做女人也是这样美,羡煞旁人。”

  木沉香满不在乎,道:“我阿娘比我更美,此时她在别处,若不然你们眼珠子都要看掉下来。”

  一提起他娘,木沉香整个人就不一样了,正经了一瞬,随后浪.荡起来,藏在衣服里的尾巴也在荡。

  卢氏跟在他后面跨过门槛,不过大抵是头一次来此等风.月之所,从头到尾局促不安,眼神躲闪,不愿与旁的男人视线相交。

  “你这样不行。”

  “那要怎样?”

  俞秋生咳了咳,指着旁人,小声道:“来这儿的都是女人寻欢作乐,若是心里有烦恼,也可同这些小倌们说一说。美酒佳人,左拥右抱,岂不是快乐极了?”

  卢氏:“这样不好,我夫君……”

  “你夫君要你死,对你万般不好,你却字字离不开他,这是何道理?”木沉香堵住她的话,招手叫来一个姿容清媚的小倌,吩咐道,“这个姑娘今日有烦心事,你便好好陪陪她。”

  他瞪了卢氏一眼,兰花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道:“若是真的喜欢,你何必同我来这儿?可见你是有动摇的,所谓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你便是对他太好了,这才叫这狗男人有恃无恐地欺负你。”

  俞秋生从未觉得他的话这般有道理,不过想起卢夫人的性子,到底叮嘱小倌一句。

  “只准喝酒,不准过分。”

  木沉香噗呲一声笑了,抛了个媚眼:“便是动手动脚,那有何妨?自古以来男人总喜欢流连青楼偎红倚翠,女人就不可以么?谁定的死理?”

  俞秋生见他笑的花枝招展,说:“你要是女人,成亲后夫君出轨,照你的性子定是会出去绿了你夫君。”

  木沉香悠悠道:“不但给他一顶绿帽子,怎么着也得送了他的性命。”

  “杀夫?”

  他抬了抬下颌,半晌把她头揉了揉。

  “说这些太难受了,纵然杀了他,我心里这口气也出不来。”

  “性情中人。”

  “哪里是性情中人,你还太小了,感情上的事情,有些太过复杂。”木沉香诶了声,视线随着卢夫人的身影消失也收了回来,这时候流露出几许同情。

  他垂头抱住俞秋生,胸前的起伏格外柔软,莫名使得她微微一怔,偷偷地摸了摸。

  木沉香:“……”

  奇怪。

  两个人在雅间隔壁等候着,眼见月亮落山,忽听得隔壁有低低哭声,俞秋生睡意立马消散,等待不及一脚踹了过去。

  嘭的一声,吓的小倌差点爆粗口。

  卢夫人安然无恙,只是满脸泪痕,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如今被俞秋生看着,她捂着脸,问:“我夫君若是知道我说他的坏话,不知会不会生气。”

  俞秋生:“他生气又如何?”

  卢夫人叹了叹,似有些害怕,欲言又止。

  她便拍拍卢夫人的后背,把人抱着,哄她:“没事情的,他也不在,况且他对你不闻不问,如何知道?夫妻多载,本就是他的失职,如何还不能骂了?”

  卢夫人擦干净眼泪,扶着她慢慢站起来。

  “夫君会打我的儿子,若是他知道了,我儿子必然没有好日子过。”她这时候苦笑着,声音又如当初那般,满是疲倦。

  “我不敢跟他合离,不敢离开他,就怕他拿孩子出气。”

  “好好的打什么儿子。”

  木沉香不信,碍于俞秋生在,欲言又止。

  他

  是个极通透的狐狸精,场合不对话也不说,下半夜将人带回去,神不知鬼不觉的。俞秋生看着都想跟他讨教讨教,而卢氏心不在焉。长久的不与人交往,她竟不知自己竟然会说这么多话。

  “多谢。”

  俞秋生看卢氏沉静模样,心里酸酸的,摆手:“不必客气,今夜来回倒是折腾夫人了。”

  她正待说点其他的,院墙里却飘出一阵琴音。

  几个调子轮流弹,听的人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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