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有八个社恐
舒瑶：“啊？”
她有些惊了，不确定地问：“你确定让我扮演你女友？”
“不会耽误你太久。”
舒瑶踌躇良久，犹豫发问：“需要见家长吗？”
梁衍笑了，声音温和：“视情况而定。”
舒瑶有些挣扎。
一方面，周六的相亲必须得去，眼下除梁衍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
另一方面，假使她答应下来，那么也就意味着她可能要以这个男人女朋友的身份去见不少“陌生人”。
对于不擅社交的她而言，这无异于毁灭性的灾难。
梁衍耐心等了两分钟，没有等到回应。
他微微低头，恰好能看到舒瑶细长的脖颈，白生生的肌肤，如同凝玉。
太单薄了。
仿佛经不住风吹一般。
舒瑶小心翼翼地问：“能让我考虑一下吗？”
“一天时间，”梁衍说，“我希望你明晚能给我答复。”
舒瑶答了声好。
回去的路上，舒瑶越想越觉着不对劲。
她同艾蓝说着自己的怀疑：“普通的程序员，真能买得起和舒明珺同款的豪车么？”
艾蓝不以为意：“别小看程序员了，举个例子吧，5G行业的架构师月薪超五万呢。”
舒瑶算了一下：“那也得他不吃不喝，一百多个月、也就是十年的工资。”
秦扬说：“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舒瑶严谨补充：“梁衍可能在背地里在做写在刑法上那种工作。”
秦扬：“……不至于。”
单单看梁衍那气势，也只有舒瑶和艾蓝傻乎乎地觉着他只是个长得好看的程序员。
气质这种东西，是伪装不出来的。
他看向舒瑶，语重心长：“我觉着梁衍这人不太行，你注意到他眼神没有？看咱们就和看小屁孩差不多。”
舒瑶大胆猜测：“可能因为他已经工作了？我们现在看高中生不也是和看小屁孩差不多？”
秦扬不置可否，他抽出一根烟来，点着，深沉地说：“瑶瑶，总感觉你像是羊入虎口，有进无出了。”
他斜睨着舒瑶：“像你这样的，就能直接被人嚼碎了咽下去，连骨头都不带吐出来的。”
舒瑶被他血淋淋的描述吓到了，结结实实打了个寒噤。
今晚她仍沉浸在《洪荒》的游戏中，玩到一半，操纵着小人儿自动去钓鱼，她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半梦半醒间，朦胧中听到温和的男声：“小樱桃，别在这里睡，听话。”
舒瑶下意识地伸出胳膊要抱抱，手停在半空中，摸到一团空气，这才眨眨眼，醒悟过来。
是动漫还是小说看多了啊，她一个单身狗，在这里犯什么傻呢。
舒瑶伸个长长的懒腰，关掉《洪荒》，愉快地打开纸片人老公。
不过，刚刚她臆想出来的那个声音——
有点像梁衍哎。
次日，学校举行了“衍幕新星杯”科技大赛的初赛选拔，凑学分小分队出动，积极参加志愿活动——
秦扬和校学生会会长关系不错，给舒瑶分个整理东西的任务。
基本上不用和人接触。
舒浅浅也在，她独自坐在角落之中，眼神涣散，偶尔会象征性地扶一扶险些掉落的物品。
其他时间，她始终处于游离天外的状态。
在此之前，舒瑶已经有好几天没看到舒浅浅和何逸。
自打上次何逸意外自爆之后，两个人彻底决裂。舒浅浅那个性格，一旦得了理，绝对不会轻易饶过。
她一怒之下，直接就把何逸恋爱期间隔三差五和男人约p的实锤挂在学校表白墙上，引起巨大的轰动。有好事者把此事转到微博，学校好不容易才把舆论压了下去。
虽说性取向自由，但像何逸这种一边打着恋爱幌子、还一边不停约p的人，仍格外令人唾弃。
舒瑶还不清楚具体的惩罚措施，而如今已经知道的，何逸的省级优秀学生、优秀班干部、乃至入党名额等统统取消。
至于舒浅浅，何逸暗恨在心，当场自爆当初帮她大开后门的事情。
两个人互相插刀到最后，结果是舒浅浅还需要补上六个拓展分才能顺利毕业。
舒瑶和舒浅浅的关系一直不好，如今见面，两人更是全程毫无交谈。
中途舒明珺倒是打了电话过来，毕竟后天就要和邓玠见面，身为长姐，舒明珺严厉地告诉舒瑶，不可以由着性子来。
舒瑶支支吾吾地应着。
旁侧的舒浅浅抬眼看着舒瑶，将书本用力地压着书脊按扁，脸庞之上，满是阴郁。
直到舒瑶打完电话，舒浅浅才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头那点花花肠子，趁早都收起来吧。邓玠能看上你都算是你高攀，何必给自己找这么多不痛快？真以为自己能嫁给多好的人？你这人生目标倒是挺远大——”
舒瑶闻言，停下脚步。
她回望舒浅浅：“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反复强调女孩子只有嫁个好男人才是人生至高目标。我也不评价你思想是对还是错，但你坚持自己价值观就好，没必要强压在我身上。”
舒浅浅看着她，想反驳，却又找不出话来。
“我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舒瑶怜悯地看她，“你这样可真像烂咸猪肉上疯狂生长的大肠杆菌，又闲又恶心。”
舒浅浅被她气的火冒三丈：“你怎么和我说话呢？”
舒瑶没搭理她，今天早就约好了和艾蓝秦扬吃茶点，没耐心在这里和舒浅浅斗嘴皮子。
又不是闲的难受。
刚坐下没多久，梁衍发短信过来：“晚上有时间吗？”
舒瑶刚想回复，旁边的艾蓝老神在在地提醒：“在成年人的世界中，这句话可一点儿也不简单。”
秦扬别有深意：“还行吧，答应了就得做好放鞭炮——”
“打住。”
舒瑶及时阻止了他的非法飙车，一板一眼地给梁衍回复。
舒瑶：「对不起，我今天下楼梯时候摔了一下」
舒瑶：「现在腿和胳膊疼的厉害，动弹不得」
舒瑶：「气息奄奄，日薄西山」
舒瑶：「所以晚上没有时间」
舒瑶简直要被自己的智慧给折服了。
放好手机，菜品也一道道地送上来。
豉汁排骨、糯米鸡、水晶虾饺、红油抄手……
菜量都不多，小小的一份送上来，舒瑶刚咬了小小一口，就听见旁边的秦扬叫住侍应生：“不对吧，这三份我们没点啊，是不是上错了？”
侍应生毕恭毕敬：“没上错，梁先生让我送过来。”
他看向舒瑶：“这道玫瑰樱桃炖奶，是特意为舒同学准备的。”
梁先生？
舒瑶猛然抬头，恰好看见站在包厢门口的梁衍。
她嘴巴里面还塞着半只虾饺，鼓鼓囊囊的，把腮撑起来了，活像个可爱的、颊囊里塞满松子的小仓鼠。
梁衍含笑看她：“气息奄奄？”
舒瑶拼命地咀嚼着，尝试努力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唔。”
梁衍已然走到她面前：“日薄西山？”
舒瑶险些噎住，讪讪：“这是一种夸张的修辞手法。”
好在梁衍并没有难为她的意思，秦扬虚伪地询问是否要一起吃饭，本以为他会拒绝，谁知道还真的就同意了。
这边的桌子和其他地方略有不同，六角形，舒瑶和艾蓝紧挨着，而艾蓝的右手边坐着梁衍。
吃到一半，秦扬犯了烟瘾，晃晃悠悠地去专门的抽烟室抽烟。舒瑶化尴尬为食欲，努力地清了一份又一份的茶点。
艾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在桌子下，轻轻地踢了一下舒瑶，舒瑶立刻缩回脚，乖的和个小猫崽崽一样，连一声都不带哼的。
艾蓝为好友的未来操碎了心，她主动和梁衍说：“下个礼拜，瑶瑶要代表我们学校去参加器乐大赛，你要不要去看啊？”
梁衍看向舒瑶。
舒瑶仍旧在埋头吃吃吃。
艾蓝默不作声踢了两下舒瑶。
踢完就缩腿，免得再被讨回去。
舒瑶抬头，这才慢吞吞地开口：“礼拜天下午，你有时间吗？”
梁衍没有立刻回答：“我需要看看行程安排。”
舒瑶心想，真是奇了怪了，现在程序员还有行程安排。怎么着，今天java明天C++啊？
借着桌子的掩护，舒瑶记着刚刚从艾蓝处吃的亏，尝试去踢她。
舒瑶今天穿的是细带子的鞋，鞋跟并不高，她绷直脚，准确无误地蹭到对方的裤子。隔着一层细腻的布料，舒瑶微凉的脚背精准地感受到布料下肌肉的温度。
十分温暖。
艾蓝专心致志地吃着饭。
梁衍捏着筷子的手停顿下来。
舒瑶没有得到丝毫回应，心中讶然。
这不是艾蓝的性格啊，以她那个小暴脾气，现在肯定回踢过来了啊。
可现在的艾蓝，仍旧无动于衷。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梁衍放下筷子。
他干净的手背上，青筋愈发明显。
似在隐忍。
舒瑶看艾蓝一副游离天外的模样，抽回脚，又轻轻地踢了一下。只不过，这一脚有些歪了，鞋子擦着裤子边缘过去。
艾蓝就像是块石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梁衍喉结动了动，抬眼，平静地看向舒瑶。
而舒瑶此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艾蓝身上，忍不住伸直脚背，拿脚背轻轻地蹭。
顺着小腿，慢慢悠悠地往下滑。
艾蓝最怕痒了，不信她还挺得住——
哎，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艾蓝的小腿肌肉这样发达？
难道艾蓝最近又开始健身跑步了吗？
舒瑶心中纳罕。
正在努力地试图引起闺蜜的注意力，艾蓝忽然放下刀叉：“我去趟洗手间。”
她站起来，步子悠哉悠哉，而舒瑶的脚背还贴在温热有力的腿上——
舒瑶震惊地看向梁衍。
等等。
从头到尾，她又是蹭又是撩的人……是谁？
梁衍随手拿起旁边的餐巾，声线略低：“蹭够了吗？”
舒瑶脚背僵直，动弹不得。
仿佛这样就能逃过接下来的尴尬。
隔着一层餐巾，梁衍准确无误地握住她的脚腕，轻轻自他的腿上移开。
他眼睫微垂，声音听不出情绪来：“再蹭就该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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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耽误你太久。”
舒瑶踌躇良久，犹豫发问：“需要见家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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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瑶有些挣扎。
一方面，周六的相亲必须得去，眼下除梁衍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
另一方面，假使她答应下来，那么也就意味着她可能要以这个男人女朋友的身份去见不少“陌生人”。
对于不擅社交的她而言，这无异于毁灭性的灾难。
梁衍耐心等了两分钟，没有等到回应。
他微微低头，恰好能看到舒瑶细长的脖颈，白生生的肌肤，如同凝玉。
太单薄了。
仿佛经不住风吹一般。
舒瑶小心翼翼地问：“能让我考虑一下吗？”
“一天时间，”梁衍说，“我希望你明晚能给我答复。”
舒瑶答了声好。
回去的路上，舒瑶越想越觉着不对劲。
她同艾蓝说着自己的怀疑：“普通的程序员，真能买得起和舒明珺同款的豪车么？”
艾蓝不以为意：“别小看程序员了，举个例子吧，5G行业的架构师月薪超五万呢。”
舒瑶算了一下：“那也得他不吃不喝，一百多个月、也就是十年的工资。”
秦扬说：“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舒瑶严谨补充：“梁衍可能在背地里在做写在刑法上那种工作。”
秦扬：“……不至于。”
单单看梁衍那气势，也只有舒瑶和艾蓝傻乎乎地觉着他只是个长得好看的程序员。
气质这种东西，是伪装不出来的。
他看向舒瑶，语重心长：“我觉着梁衍这人不太行，你注意到他眼神没有？看咱们就和看小屁孩差不多。”
舒瑶大胆猜测：“可能因为他已经工作了？我们现在看高中生不也是和看小屁孩差不多？”
秦扬不置可否，他抽出一根烟来，点着，深沉地说：“瑶瑶，总感觉你像是羊入虎口，有进无出了。”
他斜睨着舒瑶：“像你这样的，就能直接被人嚼碎了咽下去，连骨头都不带吐出来的。”
舒瑶被他血淋淋的描述吓到了，结结实实打了个寒噤。
今晚她仍沉浸在《洪荒》的游戏中，玩到一半，操纵着小人儿自动去钓鱼，她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半梦半醒间，朦胧中听到温和的男声：“小樱桃，别在这里睡，听话。”
舒瑶下意识地伸出胳膊要抱抱，手停在半空中，摸到一团空气，这才眨眨眼，醒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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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扬和校学生会会长关系不错，给舒瑶分个整理东西的任务。
基本上不用和人接触。
舒浅浅也在，她独自坐在角落之中，眼神涣散，偶尔会象征性地扶一扶险些掉落的物品。
其他时间，她始终处于游离天外的状态。
在此之前，舒瑶已经有好几天没看到舒浅浅和何逸。
自打上次何逸意外自爆之后，两个人彻底决裂。舒浅浅那个性格，一旦得了理，绝对不会轻易饶过。
她一怒之下，直接就把何逸恋爱期间隔三差五和男人约p的实锤挂在学校表白墙上，引起巨大的轰动。有好事者把此事转到微博，学校好不容易才把舆论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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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舒浅浅，何逸暗恨在心，当场自爆当初帮她大开后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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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瑶和舒浅浅的关系一直不好，如今见面，两人更是全程毫无交谈。
中途舒明珺倒是打了电话过来，毕竟后天就要和邓玠见面，身为长姐，舒明珺严厉地告诉舒瑶，不可以由着性子来。
舒瑶支支吾吾地应着。
旁侧的舒浅浅抬眼看着舒瑶，将书本用力地压着书脊按扁，脸庞之上，满是阴郁。
直到舒瑶打完电话，舒浅浅才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头那点花花肠子，趁早都收起来吧。邓玠能看上你都算是你高攀，何必给自己找这么多不痛快？真以为自己能嫁给多好的人？你这人生目标倒是挺远大——”
舒瑶闻言，停下脚步。
她回望舒浅浅：“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反复强调女孩子只有嫁个好男人才是人生至高目标。我也不评价你思想是对还是错，但你坚持自己价值观就好，没必要强压在我身上。”
舒浅浅看着她，想反驳，却又找不出话来。
“我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舒瑶怜悯地看她，“你这样可真像烂咸猪肉上疯狂生长的大肠杆菌，又闲又恶心。”
舒浅浅被她气的火冒三丈：“你怎么和我说话呢？”
舒瑶没搭理她，今天早就约好了和艾蓝秦扬吃茶点，没耐心在这里和舒浅浅斗嘴皮子。
又不是闲的难受。
刚坐下没多久，梁衍发短信过来：“晚上有时间吗？”
舒瑶刚想回复，旁边的艾蓝老神在在地提醒：“在成年人的世界中，这句话可一点儿也不简单。”
秦扬别有深意：“还行吧，答应了就得做好放鞭炮——”
“打住。”
舒瑶及时阻止了他的非法飙车，一板一眼地给梁衍回复。
舒瑶：「对不起，我今天下楼梯时候摔了一下」
舒瑶：「现在腿和胳膊疼的厉害，动弹不得」
舒瑶：「气息奄奄，日薄西山」
舒瑶：「所以晚上没有时间」
舒瑶简直要被自己的智慧给折服了。
放好手机，菜品也一道道地送上来。
豉汁排骨、糯米鸡、水晶虾饺、红油抄手……
菜量都不多，小小的一份送上来，舒瑶刚咬了小小一口，就听见旁边的秦扬叫住侍应生：“不对吧，这三份我们没点啊，是不是上错了？”
侍应生毕恭毕敬：“没上错，梁先生让我送过来。”
他看向舒瑶：“这道玫瑰樱桃炖奶，是特意为舒同学准备的。”
梁先生？
舒瑶猛然抬头，恰好看见站在包厢门口的梁衍。
她嘴巴里面还塞着半只虾饺，鼓鼓囊囊的，把腮撑起来了，活像个可爱的、颊囊里塞满松子的小仓鼠。
梁衍含笑看她：“气息奄奄？”
舒瑶拼命地咀嚼着，尝试努力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唔。”
梁衍已然走到她面前：“日薄西山？”
舒瑶险些噎住，讪讪：“这是一种夸张的修辞手法。”
好在梁衍并没有难为她的意思，秦扬虚伪地询问是否要一起吃饭，本以为他会拒绝，谁知道还真的就同意了。
这边的桌子和其他地方略有不同，六角形，舒瑶和艾蓝紧挨着，而艾蓝的右手边坐着梁衍。
吃到一半，秦扬犯了烟瘾，晃晃悠悠地去专门的抽烟室抽烟。舒瑶化尴尬为食欲，努力地清了一份又一份的茶点。
艾蓝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在桌子下，轻轻地踢了一下舒瑶，舒瑶立刻缩回脚，乖的和个小猫崽崽一样，连一声都不带哼的。
艾蓝为好友的未来操碎了心，她主动和梁衍说：“下个礼拜，瑶瑶要代表我们学校去参加器乐大赛，你要不要去看啊？”
梁衍看向舒瑶。
舒瑶仍旧在埋头吃吃吃。
艾蓝默不作声踢了两下舒瑶。
踢完就缩腿，免得再被讨回去。
舒瑶抬头，这才慢吞吞地开口：“礼拜天下午，你有时间吗？”
梁衍没有立刻回答：“我需要看看行程安排。”
舒瑶心想，真是奇了怪了，现在程序员还有行程安排。怎么着，今天java明天C++啊？
借着桌子的掩护，舒瑶记着刚刚从艾蓝处吃的亏，尝试去踢她。
舒瑶今天穿的是细带子的鞋，鞋跟并不高，她绷直脚，准确无误地蹭到对方的裤子。隔着一层细腻的布料，舒瑶微凉的脚背精准地感受到布料下肌肉的温度。
十分温暖。
艾蓝专心致志地吃着饭。
梁衍捏着筷子的手停顿下来。
舒瑶没有得到丝毫回应，心中讶然。
这不是艾蓝的性格啊，以她那个小暴脾气，现在肯定回踢过来了啊。
可现在的艾蓝，仍旧无动于衷。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梁衍放下筷子。
他干净的手背上，青筋愈发明显。
似在隐忍。
舒瑶看艾蓝一副游离天外的模样，抽回脚，又轻轻地踢了一下。只不过，这一脚有些歪了，鞋子擦着裤子边缘过去。
艾蓝就像是块石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梁衍喉结动了动，抬眼，平静地看向舒瑶。
而舒瑶此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艾蓝身上，忍不住伸直脚背，拿脚背轻轻地蹭。
顺着小腿，慢慢悠悠地往下滑。
艾蓝最怕痒了，不信她还挺得住——
哎，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艾蓝的小腿肌肉这样发达？
难道艾蓝最近又开始健身跑步了吗？
舒瑶心中纳罕。
正在努力地试图引起闺蜜的注意力，艾蓝忽然放下刀叉：“我去趟洗手间。”
她站起来，步子悠哉悠哉，而舒瑶的脚背还贴在温热有力的腿上——
舒瑶震惊地看向梁衍。
等等。
从头到尾，她又是蹭又是撩的人……是谁？
梁衍随手拿起旁边的餐巾，声线略低：“蹭够了吗？”
舒瑶脚背僵直，动弹不得。
仿佛这样就能逃过接下来的尴尬。
隔着一层餐巾，梁衍准确无误地握住她的脚腕，轻轻自他的腿上移开。
他眼睫微垂，声音听不出情绪来：“再蹭就该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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